“这,这我不能收。”到底也没能练得跟王秀芬那样没脸没皮,苏二民干巴巴的推却着。
苏向卉又挥一挥菜刀,“爹,我听苏向北说娘最近生病了,这是得了疯病?这病得早治,不然留下病根再在村子里杀人放火咋整?这钱你就拿着吧,回去给我娘看病。”
这毫无感情的冰冷的话又让苏二民打了个寒战,看着菜刀上滴下来的血,苏二民感觉他要是不收这钱,大闺女的刀下一次就割向自己脖子了。
他只好由着彦海林把钱塞到兜里,“那,那我就拿着了。向卉呀……”
“爹,要是不吃鸡,我就不留你们了,我家里还有事呢。要不,我把这鸡包起来您带走?”
“不不不,不用……”苏二民真怕把这鸡拿回去王秀芬会彻底疯了,“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苏二民捂着衣兜,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目送苏二民跑走去追王秀芬,又同时把视线再到苏向卉身上。
苏向卉手一松,菜刀落在地上,院子里一地的血,那只鸡就在苏向卉的脚边。
跟大家伙儿对视,苏向卉淡然一笑,“邓支书,邓婶子,张大娘,让你们看笑话了,要不大家留下来吃鸡?”
“不不不,不用了。”大家异口同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彦海林说:“我送你们。”
四个人走出院子,张大娘惨白着脸笑得很僵,“我先回去了,支书邓嫂子你们走好。”
邓支书和邓婶子苦笑,跟彦海林一块朝前走,三个人没一个人说话。
刚才的惊吓劲儿还没过去,一时也找不到话题来化解。
缓了好一会儿,邓支书长叹一声就要说苏向卉两句,邓婶子一扯他衣袖,又瞪他一眼。
“海林呐,我看向卉心里不好受,你赶紧回去吧。”
“那行,有良叔,婶子你俩慢走。”
“嗯嗯,赶紧回去吧。”邓婶子摆摆手,看着彦海林转身又回家去。
邓支书没好气,“苏向卉太彪了,她再把王秀芬吓出个好歹来咋整?”
邓婶子白他一眼,“你知道个屁!就王秀芬这样的,不一次性把她给整治了,她以后就是贴身上的蚂蟥撕都撕不掉!”
“那也不能……”
“不能啥?说到底王秀芬也是向卉的亲娘,沾上这样的娘是她倒霉,你说她能咋办,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难道就由着她吸血?邓有良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就问你,要是海林是你儿子,你遇到这样的亲家你咋整?”
“我……”邓支书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呀,彦海林是他的大侄子,他希望他过得好,可要是彦海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娶的媳妇儿娘家是一家子吸血虫,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不亲戚不走动会伤了儿子儿媳的感情,可也不能天天这样被人扒着吸血。
想来想去,也许只有像苏向卉那样了。
“哎!”邓支书沉重叹息,背着双手往家走,“向卉这一回,能把王秀芬给吓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