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荷儿坐在对面,时不时地抬眸看向对面的二人。
“今日是本宫让皇儿带着沈姑娘前来,是怕郡主与本宫说不到一起,总归是年轻人才好说话些。”皇后含笑解释,又有意看向一旁的叶荷儿:“郡主应当不会介意吧?”
“臣女不敢,一切听从娘娘安排。”叶荷儿头低的更狠。
沈云音余光瞄了眼一旁的顾樽,见他面露笑意,一时间倒是不知晓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可也只能配合坐着,等着吩咐。
秦公公进入殿后,众人才敢上茶水。
他亲自给皇后娘娘端去,含笑开口:“娘娘,这南境郡主乃是南境候的掌上明珠,来时南境候还特意与老奴说,今日倘若郡主说错了话,还望娘娘海涵,莫要与她计较!”
闻言叶荷儿互措的双手忽地收紧,朱唇不由得紧绷起来。
皇后娘娘接下茶水,笑意连连的开口:“这南境候当真是多虑了,本宫哪里会与晚辈计较!何况,本宫与郡主的亲生母亲乃是旧识,疼她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与她计较呢?”
“娘娘与臣女的娘亲认识?”叶荷儿脱口而出。
刚说出来便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又赶忙垂眸:“是臣女失礼了。”
“无妨!荷儿不必多礼!”皇后放下茶水,面上笑意更甚:“今日这储秀宫中皆是本宫亲近之人,你只当是在自家便好!”
话落抽出身上手帕,沾了沾唇角,眸光一转看向顾樽。
“说起来还是皇儿与本宫说你已入京,否则只怕本宫也再难见到你一面。想当初你刚出世时,本宫还曾抱过你,赠了你一个白玉长命锁。”
叶荷儿一愣,缓缓抬手摸了下脖颈处。
衣裙之下正是白玉长命锁!
可是她却从未听旁人说过是谁所赠,更是没想到会是皇后娘娘所赠。
她稍稍抬眸看向皇后:“娘娘能否与臣女说说我娘亲之事?”
皇后长叹了声气,面露痛楚之色:“你娘亲乃是当年南境首富之女,更是大顺朝人人皆知的才女。只可惜自从嫁与你父亲,她便郁郁寡欢,终不得其愿,在你还未足月之时,便香消玉殒了。”
话落抬手用手帕抹了抹眼角。
余光瞄到顾樽正低头剥着核桃,将剥好的核桃仁转手递到沈云音的面前。
她不由得眉心一蹙,低声啧了一声。
怎的还来她这储秀宫恩爱起来了,当真是忘了今日的目的!
顾樽听到皇后的提醒,抬眸看向对面的叶荷儿:“母后,往事就莫要提及了,眼下要紧的乃是郡主的终身大事。倘若母后无力帮她,只怕南境郡主的婚事便只能交由南境候安排了。”
话落又低头开始剥起了核桃,一脸的认真。
沈云音用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肘,示意他莫要再剥了。
在储秀宫给她剥核桃吃,当真是羞红了她的脸!
可顾樽像是未曾察觉一般,依旧剥着核桃,转手将核桃仁递给沈云音。
叶荷儿看着对面的两人,思忖后开口:“殿下与沈姑娘当真是恩爱至极,竟连剥核桃这等小事都愿意亲力亲为!”
顾樽笑着看向沈云音:“那是自然,只要是音儿的事,本宫自是愿意亲力亲为。”
“那殿下可曾想过娶侧室?”叶荷儿突然问及。
眼神中并无期待,倒像是透着些质问。
沈云音一怔,难道这南境郡主是想给顾樽做侧室?
可也不至于这般着急,竟当着她的面问出来了!
正想着,顾樽缓缓开口:“本宫此生绝不娶侧室,绝不纳妾,不收通房丫鬟。只要音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