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静谧一片。
生怕发出一点动静会惊扰沈云音诊脉。
不足片刻,沈云音便收了手。
“只是寻常的心痹,施针以后应当也就能醒来了。不过,日后陛下龙体需得仔细调养,倘若再昏迷,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着就拿起了一旁的银针,开始为皇上施针。
站在一旁的张御医紧张的额头冒汗,可也不敢多问一句。
直到沈云音施针结束,他才问:“陛下龙体如何调养,沈姑娘能否写副方子与我?”
沈云音自是应下了,随着张御医一同先回了御医院。
路上张御医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问:“沈姑娘当真觉得只是寻常的心痹?”
沈云音边走边说:“张御医既然已经诊出异样。又何须多问?只不过在这皇宫之中,许多事宜不能多言。否则可是要出大事的!”
脉象有异,心痹亦是有人故意下药而致。
不过就是不能直言罢了。
否则皇宫上下可是要乱成一片了。
敢给陛下下药,足以见得一旦揭开,会是何等的乱象……
张御医稍稍点头:“沈姑娘所言正是我之所思,但此事还需与殿下言明,也好让殿下私下查明此事。如此一来,也免得打草惊蛇了。”
沈云音扬起笑容,侧头看他:“张御医竟然还知晓不能打草惊蛇!我还以为御医院之人,只需看诊即可呢。”
闻言张御医不禁低笑了几声,可却透着些无奈。
二人一并进入御医院,他缓缓道:“入宫久了,自是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虽是御医,可却有伴君之险,稍不留神就要掉脑袋。我已入宫多年,自是明白其中凶险,也就未敢言明。”
沈云音嗯了声:“此事我自是会与殿下言明,但好在下药之人并未用药过甚,倒是也好调理身子。写了药方即可命人煎药,早早让陛下服下即可。”
说话间二人已然开始准备笔墨纸砚。
沈云音写了药方后,便匆匆离开了,折返回了养心殿。
银针的时辰刚刚好,沈云音为陛下取下银针后,不足片刻,皇上就醒来了。
“父皇!”顾樽快步上前,扶着皇上起身坐好。
皇上看着屋子里的众人,有气无力的开口:“怎的这么许多人都在?”
赵公公抬手沾了沾眼角,哽咽道:“陛下昏迷了,是沈姑娘将陛下救醒的。幸好有沈姑娘在,否则真不知会如何呢!”
说着就又抹起了眼泪。
皇上眉心皱起,厉声呵斥:“哭什么了,朕还活着呢!”
闻言赵公公登时噤声,不敢再抹眼泪。
顾樽沉声道:“如今朝堂之上也并无大事,只三日后是儿臣与音儿的定亲之日,父皇这几日就好生歇息吧,旁的事宜暂且交于儿臣。”
皇上微点了下头:“也好,朝政便先交于皇儿吧。切记,如今皇儿定亲之日在即,四境将领皆已赶至京城,皇儿不可怠慢了他们!此乃皇儿日后稳坐皇位的关键,更不可厚此薄彼!”
“儿臣记下了!”说罢转头看向门口,又适时提醒了句:“父皇,养心殿外一众嫔妃皆在,父皇可要见谁?”
可一听这话,皇上却是摇头:“不必,让他们都回去吧,朕只想静养几日。”
说罢抬手摆了摆:“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