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我该回府了。”她艰难开口,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额头。
也不知那些人给她用的是何等蒙汗药,都睡了这许久了,依旧觉得难受至极。
看来还需回府服下药物方可缓解药效了。
刘慎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沈姑娘这一身回去,不合适吧?”
“嗯?”沈云音不禁有些疑惑,低头看向身上的衣物。
只一瞬,登时清醒!
“我何时穿上嫁衣了?”
她竟然没有半点印象!
刘慎尴尬的笑了笑:“是沈姑娘昏迷之时,旁人与沈姑娘换上的。”
沈云音恍然大悟,转身回了屋子,还不忘吩咐一句:“等殿下回来,记得与我说一声。”
“是!”
话落刘慎就赶忙去拿了灯烛,将屋内的几盏灯烛逐一点燃。
等顾樽回来时,沈云音已然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音儿。”顾樽凑近唤了一声。
沈云音慢慢睁开眼睛,见是顾樽回来了,赶忙坐直身子:“殿下回来了,可有让宫中御医诊脉?”
说着就拉着顾樽坐下,自己又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抬手为他把脉。
顾樽嘴角勾起,柔声开口:“本宫体内的毒,如何了?”
沈云音眉心皱了皱,手下又移了半分。
只是却始终未曾开口。
屋内静默,顾樽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沈云音却满腹疑惑,喃喃道:“殿下这脉象好生奇怪。”
“如何奇怪?”顾樽脱口而出,眉心已然紧蹙。
他甚至已然想到倘若真是毒入骨髓,音儿也该另嫁他人了。
至少他不能让音儿嫁给一个毒入骨髓之人。
沈云音收回手,思忖后开口:“殿下的脉象并无中毒之象,而且如今身体皆算得上是康健。原本体内的毒,眼下也已不见了。以音儿之见,应是以毒攻毒之效,进而导致体内毒素尽无!”
顾樽愣了一瞬,不敢相信的反问:“当真如此?”
沈云音紧抿着唇,不由得紧蹙眉头:“音儿所诊脉象确实如此,但此事不敢妄加猜测,这几日音儿定会日日为殿下诊脉,殿下亦可去御医院,让诸位御医为殿下诊脉!只要连续五日,皆是如此,应也就无误了!”
毕竟顾樽是太子,此事更是不敢随意下了定论。
否则真若是出了事,那时再救人可就来不及了。
顾樽眼低敛着笑意,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既如此,这几日音儿便日日前来,为本宫诊脉。”
说话间看着沈云音身上的嫁衣,握着她的手不由得一紧。
“待音儿与本宫定了亲、成了婚,那时便可长久留住此地了,再也不必离开。”
沈云音不禁红了脸,低垂着眼帘瞄向别处:“殿下,成亲一事还需些时日,在此之前,不可逾越。”
顾樽倾身凑近,压低了嗓音问:“音儿如今可是真心愿意嫁给我?只是嫁给顾樽,而非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