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医激动的拍了下腿:“沈姑娘所言极是!我等正是寻不得病症,才不知如何下药!殿下这症状,并无半分中毒之象,实属难以用药啊!”
其他御医和女医也纷纷开了口。
刘御医赶忙道:“微臣还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才未能诊出病症,不曾想诸位也是如此啊!”
“我也未能诊出病症。”胡桑低沉道。
张御医也跟着开了口:“微臣也未能诊治出病症,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怪异,尤为要仔细小心。”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出来,结果却出奇的一致——全都未能诊治出病症。
沈云音看着众人,脑中蓦然闪现一个猜测:“殿下体内有三种毒,而且还都算得上是剧毒,会不会……会不会是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
一句话问的众人纷纷愣住。
尽管也存在这种可能,但毕竟病者乃是东宫太子,他们自是不敢轻易下定论。
张御医沉声道:“确有这种可能,但稳妥起见,还是多加诊治为好。毕竟所中乃是剧毒,能相互抵消实乃是万幸,但如若不能……”
他如墨的眸子扫视屋子里所有的御医和女医。
“如若不能,你我又未能及时诊治,御医院和女医馆上下,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此事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众人神情肃穆,自是知晓这种情况不敢妄下断论。
沈云音慢慢起身:“每日先派人为殿下诊脉,但凡能有病症,我们也好下药。每日清晨和晚上,都要诊脉。夜间,殿内不能少了人,要有医者在身侧候着,以免出事!”
众人起身拱手:“是。”
旋即一众御医和女医就去了顾樽的寝宫。
逐一上前为顾樽诊脉,一个个的神情严肃。
等所有人都出来后,刘慎赶忙上前询问:“如何?”
沈云音摇头:“并无病症。”
刘慎低下了头,双手忍不住攥了拳头。
沈云音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刘慎,我知道你们在各宫安排的定然有眼线。如今东宫太子昏迷不醒,或许有人会起了不轨之心!你应当知晓该如何做吧!”
闻言刘慎倏地抬眸,看着沈云音原本温柔的双眸,此时竟满是担忧。
他愣了一瞬,低头颔首:“沈姑娘所言有理,属下这就安排!”
说罢就大步走了出去。
殿内的御医们又开始讨论起顾樽的病症。
沈云音提脚朝着寝宫走去,屋内只有顾樽一人躺着。
她提脚走近,坐在床边。
看着顾樽脸色无异,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殿下还说要娶音儿,如今竟在此躺着,如何能娶了音儿?殿下倘若当真无碍,早早醒来吧!音儿还等着殿下来娶呢!”
她眼眸泛红,嗓音尽是哭腔。
外面讨论声愈发的大,屋内却静默异常。
当天,数十位医者轮番为顾樽诊脉。
偏偏就是不曾诊治出病症,直到天色渐晚,才各自出了宫离开,沈云音独自一人留下照顾。
只是却未曾料到,朝堂之上与后宫早已暗流涌动……
翌日。
沈云音趴在床边睡着,听到开门声,倏地惊醒。
见是刘慎进来,稍稍松了口气,抬手便开始为顾樽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