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音坐在他身边,抬手为他把脉,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殿下有何烦心事,都可与音儿言说。”
可下一瞬,却忽地察觉到他脉搏的异样。
奇怪,怎么好像比昨日好了许多,就连脉象都没有任何病症和毒症了。
难道是昨日那粒药丸所致吗?
她不敢相信的又为顾樽诊脉,生怕出现丝毫的差池。
顾樽缓缓道:“并无任何烦心事,只是在担忧战事。”
说话间抬手握住了她诊脉的手。
“音儿,本宫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不要紧了。你这两日就在军营中配制解药,本宫要带着将士们出魏县安营扎寨。”
沈云音眉心一蹙:“为何要出魏县安营扎寨?难道此处不好吗?”
顾樽动了下车,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垂眸看着握在一起的双手:“音儿不懂战事,唯有此招才能夺回蚯蚓岭!这几日,音儿只需和巫月,还有刘慎、李英在军营中,另会留下一个营的将士在此处,音儿不必担忧!”
“音儿从不担心自己,音儿只担心殿下!”沈云音不满提醒,猜到另一种可能,低声问他:“殿下莫不是因为担忧音儿,才想要带领诸位将领外出安营扎寨的?”
顾樽笑了声:“音儿,本宫是担心你,但也不至于带领将士们因此而冒险。毕竟这数万将士,本宫不能胡来。”
沈云音见他说的认真,慢慢垂下眼帘。
总觉得顾樽突然要带人外出安营扎寨十分的危险。
可他好似也并非是在开玩笑。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只得好生言道:“殿下体内还有剧毒,偏殿下还不愿意与旁人言说,既如此便带着音儿一同前往吧!”
“不必!”顾樽笑的淡然,并无半分的痛苦:“音儿昨日给本宫服下的药物,十分的好,眼下已经不觉得难受了。等这一仗结束,到时音儿再为本宫解毒。”
“殿下!”
屋外突然传来了大喊声。
刘岐和刘丰霖大步朝着东屋走来,神情异常严肃。
房屋门未能关上,沈云音自然是察觉异样,赶忙起身站在一旁。
二人直接跨进了屋内,拱手后,刘丰霖开口:“殿下,据城楼将士们今日所报,只怕敌军已然要准备强攻了!投石车、巨弩车、冲撞木桩、云梯皆已从帐篷中拿出!”
顾樽双手指尖蜷起攥拳,半晌未曾开口。
一旁的刘岐见顾樽神情不对劲,以为他毒发了,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沈云音,示意她上前诊治。
沈云音轻咬下唇,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上前。
毕竟此时还有一人在场。
正想着,顾樽缓缓道:“嘉军粮草被烧,主帅受伤,此举定然不是罗将军指挥,更不会是罗将军的风格!”
闻言刘岐和刘丰霖一怔,可细想后又觉得顾樽所言有理。
刘丰霖缓缓道:“殿下所言极是,罗将军行事谨慎,纵然是粮草被烧,也只会派人前来挑衅,断不会因此而强攻!此举,确实不像罗将军所为!”
顾樽稍稍侧头看向铜盆:“本宫在嘉国另有探子,居探子所报,罗将军之子罗天赐野心勃勃,意欲篡位,所行所言皆是肆无忌惮!此举倒像是他所为!”
“篡位?!”
刘丰霖和刘岐惊愕不已。
一旁的沈云音也不由得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