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岐离开后,沈云音才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有强行闯入,否则顾樽中毒一事只怕就瞒不住了。
“沈姑娘,殿下如何了?”刘慎突然问。
沈云音侧头看他,低声开口:“你放心,我会救他的,你在门口守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旁人进来。”
刘慎点了下头:“是!”
沈云音赶忙折返回屋内,继续为顾樽施针。
可直到取下银针时,顾樽也未能醒来。
她一直守在床边,生怕外面再次来了人,不敢轻易离开。
一直到下午,顾樽才缓缓睁开眼睛。
“殿下总算醒了!”沈云音惊呼,眼圈不由得泛红。
她赶忙上前扶着顾樽坐起身:“殿下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顾樽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转头看向窗外,不由得皱起眉:“已经过午时了?”
“嗯,过了。”沈云音扶着他倚靠在床头,又去倒了杯水给他:“殿下既然醒了,音儿便去为殿下研制解药,但不会那般快就能制出解药。这几日殿下好好歇息,有事便交于旁人去做吧。”
顾樽喝了口水,转手将杯子递给了沈云音:“如今这情况,本宫如何能歇息,交给旁人更是放心不下。”
沈云音将杯子放在一旁,见顾樽要起来,便赶忙上前去扶:“可殿下如今中了毒,怎能不歇息?倘若这般撑着身子,是要出大事的。”
话音刚落,顾樽就握住了她的手,垂眸看她:“音儿。”
嗓音低沉婉转,万千情愫尽隐,透着一丝提醒与警告。
沈云音轻咬下唇,缓缓垂下眼帘:“音儿知晓,殿下如今这情况,是歇息不得。可殿下身子要紧,音儿只想殿下康健。”
她知晓顾樽身上的担子重,眼下大战在即,更是不能歇息。
甚至还要指挥作战。
可她也知晓此毒绝非那般简单,她只希望顾樽能好好的。
扶着顾樽坐在红木凳子上,又有意将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生怕他够不着似的。
顾樽长叹了口气:“本宫若是歇息了,数十万将士知晓了本宫中毒一事,岂不是军心大乱?到时魏县失守,嘉国贼子如入无人之境,大顺朝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到那时,本宫纵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想到如此场景,心下不禁觉得懊恼。
当真是大意了,如今他都不知晓究竟是何时被划伤了臂膀。
现在这等情况,也不知这身子能熬到何时。
他无奈叹了口气:“让刘慎进来,音儿先行去配制解药吧。切记,此事万万不可与旁人说,军营中人亦是如此。”
沈云音稍稍屈膝行了万福礼:“是。”
说罢便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后看着门口的刘慎,低声道:“殿下让你进去。另外刘岐将军那边,你派人去跟他说一声殿下醒来了!”
“是!”刘慎拱手应下。
旋即沈云音就离开了。
可刚出了正厅的门,就看到了守在正厅门口的刘岐。
许是因为顾樽要她隐瞒中毒一事,她心下莫名的心虚,佯装未曾看到刘岐似的,转头看向院内,从他身边走过。
刘岐眯起眼睛:“沈姑娘!”
沈云音脚下一顿,握在一起的双手蓦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