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音恭敬道:“是。”
皇上慢慢转身,淡然飘出一句:“护主不利!云灵宫上下,一概杖责二十!”
皇后不舍的看了眼沈云音,但终究是跟着皇上一起离开。
宫女与太监也纷纷离开。
寝宫只余沈云音、宝勤、翠芝,还有躺着的琪妃。
沈云音慢慢起身:“先将娘娘衣物换下吧,这般睡着难受。”
宝勤直接瘫坐在地上,紧咬着下唇,似是不敢哭出声。
沈云音刚要开口劝她,却见她突然抬手。
“啪!啪!”
猛地两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沈云音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却在出门前看了眼翠芝。
她依旧神情淡然,好似这云灵宫上下会如何,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夜里,云灵宫上下皆是杖责二十,宝勤也未能逃掉。
几个人为琪妃娘娘换了衣物和被褥,沈云音又为她开了方子,索性也不再盯着了,直接回了储秀宫。
一个人躺在屋里,却无半分睡意,睁眼直到天亮……
匆匆洗漱后,沈云音便又赶去了云灵宫。
琪妃已然醒来,看到沈云音进屋,泪水不住的往下流:“皇嗣终究是未能保住,沈云音,是你将皇嗣一事,告知于萦妃的吧?”
“倘若微臣说此事并非微臣告知的萦妃,琪妃娘娘信吗?”沈云音只觉得讽刺。
她昨夜还在为未出世的皇嗣难过,如今竟要遭琪妃怀疑。
当真是可笑!
琪妃轻嗤,双目失神的看着床顶:“罢了,谁说的又能如何呢?皇嗣已然没了,本宫……本宫终究是未能保住他!”
跪在一旁的宝勤哽咽道:“娘娘还年轻,今后定会有机会再有皇嗣的。”
“有了又如何?难道本宫能保住吗?”琪妃苦笑连连。
一句话问的宝勤也没了话说。
沈云音提脚走近,抬手为她把脉:“娘娘刚流产,身子需得调理,万不可这般哭泣。”
琪妃一动不动,任凭她把脉。
甚至不再说一句话。
即便是沈云音问诊,她也不肯应答。
沈云音开了方子后便离开了,背着药箱前往承乾宫。
“音儿!”
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沈云音停下脚步,一瞬间只觉得眼睛发涩,心下更觉得委屈。
她慢慢回头,看着顾樽神情慌张的走近,脚下不自觉的朝他走去。
“殿下,琪妃腹中皇嗣未能保住!”她哽咽道。
顾樽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无碍才是最要紧的。”
沈云音紧咬着下唇:“可是那皇嗣还那么小,坏人怎么下得去手?”
眼下她倒是成了琪妃眼里的坏人了。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保下皇嗣。
一想到那么小的胎儿都有人动,只觉得浑身发冷,连这整个后宫都散着阵阵杀气。
“殿下,音儿想回府,音儿不想留在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