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樽倚着床头,有气无力地答:“日日服用,也未曾服用生食。”
说完抬眸看向刘慎。
刘慎愣住,脱口问他:“少爷有何吩咐?”
顾樽眉心一皱,眼神看向门口,又紧抿了下唇,一副不自然的模样。
“去泡壶茶来。”
闻言刘慎回头看向桌上。
这分明有刚泡好的茶,怎的还要泡茶?
难道殿下是嫌他在这多余了?想要将他支出去?
如此一想,刘慎抬手一拱:“是。”
话落便慢慢退了出去。
沈云音早已收了手,虽并未察觉到顾樽脉搏有何异样,但为了遏制顾樽体内的毒,便取了银针为他施针。
她嘴里还不住的叮嘱:“许是因为上次落水还没恢复,才会再次毒发。你这些日子,定要按时服药,否则这身子怕是又要难受了。”
顾樽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突然问她:“沈小姐医术了得,敢问师从何人?”
京城上上下下皆知她药到病除,医术非凡。
可是时至今日也不曾听说过她师父是谁,这倒是有些奇怪。
有如此爱徒,哪位神医不愿站出扬言此人的医术是他授予的呢?
可见对方身份非同一般!
沈云音手上一顿,心下想起师父的话,要她不可说出师父的名讳。
“无名郎中,我也并未询其名。”她敷衍应了句。
顾樽看着她睫毛微颤,转头看向别处:“看来沈小姐是遇上神医了,否则也断不会有如此医术。”
沈云音并未应话,待施针后便起身收拾东西,但却一语言出顾樽所想:“殿下应是有旁的事情想要问我吧?”
屋内静默。
等东西收拾好,沈云音才又坐下。
双手交措搭在膝上,静看着他,似是在等他的问话。
即便没有证据,可她总觉得顾樽有事要问她。
顾樽轻笑,回头对上她的视线:“沈小姐果真聪慧。本宫只是好奇,沈小姐可曾想过要将皇兄夺回?”
此话一出沈云音却是笑了,衣袖遮掩唇角,当真是笑的真切。
顾樽眯起眼睛:“这问题……好笑吗?”
他只是想确认这女子究竟是不是顾峻的眼线!
这有何好笑的?
沈云音慢慢止住了笑,抬手沾了眼角挤出的泪。
看着顾樽一副认真模样,更是觉得好笑。
但面前的人毕竟是五皇子,她只能强忍着笑意回答:“殿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顾樽蹙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沈云音深吸了口气,神情肃穆:“自古以来,女子婚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二皇子的婚约,也绝非臣女一介庶女能做得了主的。如今得了自由身,臣女又为何要将他夺回?何况……”
她顿了一下,无声叹气。
“今日二皇子前来,想必殿下是怀疑臣女和二皇子勾结,才会有此一问。但臣女从未想过参与党争,只求平安度日。”
她不争不抢,不愿与他人为敌,可谁料想重活一世也不能安稳度日。
她不想与侯府中人整日里勾心斗角,但也是没了法子才不得已而为之。
若有人能护她,她倒宁可一生为医,只救人治病……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待时辰到了,沈云音便取下银针,拿着银针包便要离开。
“少爷,茶泡好了!”刘慎急匆匆的端着茶进入。
见沈云音要出去,刘慎赶忙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