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音只觉得双眸酸涩,眼前逐渐模糊:“此毒,当真不是女儿下的!”
她不知还能如何辩解,只知道这屋里的人此时都不信她。
甚至已然笃定那毒就是她下的!
“好啊,你还不肯交出解药。沈云音,你可真是狼心狗肺。老太太将太后赏赐的簪子都给你了,你竟做出这等事!”韩氏怒不可遏。
但眼底却是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
总算是逮住机会找你算账了!
她转头看向定远侯:“侯爷,沈云音给母亲下毒,实数大逆不道!如今还不肯交出解药,既如此便只能将她交于官府。”
毒害祖母,按大顺朝律例当斩!
沈云音倏地想起一事,缓缓道:“我虽与祖母独处过,但谁又知晓在我之前,又有何人与祖母独处过呢?”
毕竟在所有丫鬟离开后,有一段时辰是被空出来的。
尽管刘嬷嬷始终在,但她毕竟是在门口守着,却并未一直在老太太身边。
她转头看向刘嬷嬷:“嬷嬷,在我到来前,可还有谁来过?或是祖母可曾服用过何物?”
刘嬷嬷垂下眼帘:“倒是并无旁人前来,但太夫人曾服用过一碗银耳莲子羹。但那是在后院小厨房做的,眼下怕是锅碗都已经清洗净了。”
换言之:即便银耳莲子羹有毒,但没有证据了!
“是何人做的?”沈云音又问。
刘嬷嬷跪下:“是老奴亲手做的,断不会有问题。侯爷是知晓的,老奴在侯府数十年,绝不会对太夫人下手。”
然而她刚说完,**太夫人嘴角就溢出了血。
“不好,太夫人毒发了!”江郎中大喊。
众人纷纷看向太夫人。
沈云音心知祖母此时危险,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污名了:“父亲,银针或许能阻止祖母体内的毒继续蔓延!”
侯爷犹豫不定,只问了一句:“江郎中当真没法子解毒?”
江郎中缓缓起身,无奈的叹了声气:“还请侯爷赎罪,此毒我当真是无能为力!”
说罢转头看向沈云音。
“不过沈小姐在外素有药到病除之称,或许侯爷可以让她冒险一试!”
定远侯没了法子,只得允了沈云音施针:“如若你祖母出事,我定不饶你。”
沈云音并未应话,只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院,拿了银针后折返回来开始为太夫人施针。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盯着她,像是生怕她下手一般。
银针逐一刺入穴位,直到祖母神色稍稍恢复,沈云音才取下银针,而祖母体内的血也止住了。
众人松了口气。
江郎中上前为太夫人诊脉:“眼下暂且止住了毒,可太夫人……怕是难醒了!”
屋内的人讶异,可沈云音倒是一脸淡然。
为祖母施针时,她就已然察觉到了此毒的异样。
即便是止住了毒,可将祖母救过来,绝非几根银针能做到的。
只怕是要寻出下毒之人,否则此毒难解!
韩氏一把拉过沈云音的手腕:“定是你又给太夫人下了毒,否则怎么会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