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樽。”沈云音如实以告。
然而青栀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惊得瞪大了眼睛:“顾樽?”
沈云音嗯了一声,看着她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何至于如此惊讶,一个名字而已。”
但青栀以前是跟在祖母身边的丫鬟,虽不是贴身丫鬟,但耳濡目染那么些日子,想必也知道了些事情。
她笑意敛起,小声询问:“你莫不是听过这名字?”
青栀垂了眼帘,点了点头:“这名字,奴婢确实听过。不过就是不知道此顾樽可是太夫人所说的顾樽,亦或是仅仅是重名罢了。”
沈云音听青栀这般说,心下登时一紧。
定然是身份特别,否则青栀不会这般说的!
“你且说来听听,祖母所言的那位顾樽是何身份?”
青栀紧抿朱唇,倾身凑到沈云音耳边才说:“宫中皇后之子,也叫顾樽,乃是当今五皇子。”
沈云音登时倒抽了口气:“当真?”
青栀点头:“姑娘也知晓,奴婢之前是跟在太夫人身边的,为求自保,常常将太夫人的话尽数记下,以免出现差池。所以对于这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和富家子弟,凡是太夫人提及过的,奴婢全都记下了,而顾樽这名……”
她双手紧紧攥着,低垂着眼帘,像是在梳理着思绪。
沈云音也不打扰,只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片刻,青栀又道:“太夫人曾提起过两次。一次是说这位五皇子身份尊贵,乃是嫡出皇子,又得圣上宠爱,另一次,太夫人说五皇子身中奇毒,宫中御医也无解毒之法。”
沈云音慢慢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轻笑:“看来应是他了。”
不过细想起来,那顾公子确实有些贵气附体。
但无论他是何身份,都与她无关,她只尽力为他解毒即可。
见青栀神色紧张,沈云音却是一脸淡然:“此事莫要声张,我们只当不知情。”
青栀从未遇到过这等事情,但既然沈云音如此说了,想必听她的应是对的。
她颔首应道:“奴婢记下了。”
只是自那日起,沈云音便足足有十日不曾见过顾樽,每日去同安堂为百姓看病,倒也觉得充实。
这日,沈云音刚拿了帷帽要去同安堂,檀香就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姑娘,姑娘!今日是大小姐回门之日,姑娘就别去同安堂了!”檀香边跑边说,生怕沈云音走得快了又追不上。
沈云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回门?”
说着仔细算起日子。
大顺朝女子出嫁后,在满一月之日回门,算起来到今日刚好一月。
檀香点了头,赶忙接了沈云音手里的帷帽:“大小姐回门,姑娘不可缺席。”
沈云音只得折返回去,却又觉得好奇:“既是回门,如何府中也不见热闹。这回门宴,可是要摆上几桌的。”
按理说该早两日就提前准备的,甚至还要请些亲戚前来。
但这府中竟无半分热闹,与往日无异。
檀香环视四周,见没有旁人才说:“姑娘也知晓,大小姐嫁与赵二公子,实乃下嫁。若是再请些亲戚前来,那时侯爷不好言明其中缘由,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大小姐的事情也不可说出。既无亲戚前来,府中只摆上一桌即可。”
沈云音嗯了一声:“说来也是,那便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