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音眼波流转,眸子熠熠生辉。
“母亲始终是母亲,误会了女儿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倒是五弟的病……”
“衡哥儿的病你可瞧出些什么名堂,跟祖母好好说,这里没外人在。”
太夫人老眸湛着精光,显然比那韩氏精明不少。
“祖母在屋外训诫母亲时,我便帮五弟仔细瞧过了,他头晕昏沉、呕吐不止,是因为中了慢性毒。毒素不重,短时间内无大碍,倘若继续任由发展下去,怕是数月之后就会伤及脑子……”
沈云音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在试探太夫人对她的信任。
啪。
她话音未落,太夫人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勃然大怒道:“侯府里居然敢有人给衡哥儿下如此恶毒的毒药!”
太夫人目光如炬的望向门外,好似要透过重重院落直接射进韩氏那处院子里。
“等你爹回府,府上的人都得挨个清查一遍,我倒要瞧瞧是谁敢对我们未来侯爷下此毒手!”
很好,太夫人从没怀疑过她。
“祖母别恼,一会儿又得头疼了。”沈云音心定了定,乖巧地站起来,为太夫人按摩着头部穴位。
“那会儿屋内下人都在,他们可作证云音所言非虚,衡哥儿身上的毒,是长年累月所致。母亲院里人多眼杂,乳娘和家丁们都没注意到异样,这下毒之人怕是不好抓。”
下毒之人除了沈云深,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但她此刻不能主动提及,沈云深是侯府的嫡长女,平日里也得侯爷和祖母的欢心,论资排辈都不是沈云音可以诟病的。
除非人赃并获,不然,她这些日子经营的一切都成枉然了。
太夫人气得发抖,太阳穴突突跳,整个脑子炸开一样的疼,好在沈云音按摩手法好,替她舒缓了不少,不然非得含个参片不可。
“今日我质问韩氏,衡哥儿病重如此,为什么没让府医或者京中其他名医来瞧,偏生找了个云游至此的乡野大夫来看,她竟说今日寻不到其他大夫了!那会儿我就该意识到,衡哥儿生病,绝非偶然!”
这话让沈云音想起那两个洵川毒医的人。
前世,她是在师傅巫月帮她寻解毒之法的时候,才结识到洵川毒医。
而这一门的人在进入京城人的视野中,已经是距离眼下三年后的事了。
沈云音探查到太夫人的气息浮躁,便加重了些指尖的力道,以此舒缓她的头痛症。
“是有些蹊跷,往常信得过的大夫,今日竟然没一个能出诊。”
前世太夫人忽视她,现眼下却是真真待她好的亲奶奶,沈云音自然也发自内心孝顺她。
“此事待你爹回来,我再与他商议。云音丫头,你可有法子替衡哥儿解毒?”
“自然是有的。”沈云音直言不讳,“或许,我还能先帮祖母找到那下毒的人,等爹回来,你们便能直接发落了?”
她在试探太夫人的底线,但结果如她所料。
“能有法子你就说,有祖母给你撑腰,还怕那歹人?!我让刘嬷嬷帮你打下手,你放开胆子去做!”
“好,那云音便先设下‘陷阱’守株待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