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安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嗖的缩回来,藏在背后:“看什么?再看收费!”
一腔怒火,顷刻间化作云烟。
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邵锦寒抿唇,走过去,拿她藏在背后的小手:“让我看看。”
谈安安不想让他看,缩着往后躲:“没什么好看的。你没长手吗,非要看我的?”
“谈安安。”
警告的三个字,谈安安一抖,不挣扎了。
邵锦寒看着她,一张小脸素净白皙,脑门上一撮小胎毛被汗水打湿,弯弯的贴在上头,一双大眼睛哭的红肿,小嘴还破了一块皮。
他低眼,大掌握住她的小手,细细查看。
大概是怕他疼,又怕心脏复苏力度不够,所以才拿自己的手当垫子了吧。
邵锦寒轻轻碰了碰,谈安安疼的一缩:“别摸了别摸了,疼呀。”
这还是第一次,他从她口中听到疼这个字。
她性格一直很坚强。
流鼻血没哭,替薄熙挨了一下砸也没哭,偏偏在他晕厥的时候哭的像个小泪人。
还那么不顾后果的救他。
莫名,心间涌过一片暖流。
邵锦寒压低声音:“你很担心我吗?”
这是什么话呀?
谈安安从他掌心中把自己的小手抽出来:“你眼瞎了?我不担心你我那么舍己为人的救你?你当我当代白求恩?”
邵锦寒挑眉,问:“你为什么担心我,因为我死了,就没人给你发工资了对吗?”
这又是什么话呀?
谈安安眼睛瞪得圆圆:“秋湘姐可以给我发工资。”
邵锦寒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追问:“所以你担心我,是因为你在乎我,关心我,还……喜欢我,是不是?”
喜欢二字,邵锦寒一笔带过,几乎模糊到听不清。
奈何谈安安这个追星小达人听力好到绝顶。
摇摇头,义正言辞的解释:“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看着你进ct室,就忍不住想到我爸爸。他也是因为心肌炎去世的,所以我很害怕你会死。”
小粘人精为了否认喜欢他,可真是什么瞎话都敢扯。
邵老师唇角冷冷一勾,毫不留情的拆穿:“谈助理,你爸爸健在,而且身体比我都好。他在华清大学任职意大利语教授,去年还和学生们一起飞去佛罗伦萨,参加了当地的狂欢节,玩的比年轻人都疯。”
谈安安:“……”
哦,忘了。
她现在是背景显赫的富贵花大谈,不是可怜兮兮的单亲小可怜小谈。
但这又怎么可能难倒她呢?
谈安安一咧嘴,面不改色心不乱:“其实我还有个干爹,你信吗?”
邵锦寒:“……”
邵锦寒:“你敢当你爸的面说这话吗?”
谈安安铁怂:“不,我不敢。”
她现在光是应付一个邵锦寒都要命了。
让她见大谈的父母,岂不是逼她掉马露馅?
那可不行啊。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完成呢。
就算掉马,至少也得等到她解决了刘甫再说。
在科室拿到所有结果,谈安安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外面风挺大。
谈安安怕邵锦寒着凉,翻出来羽绒服:“你穿。”
“不穿。”邵老师冷着脸,“我不想上明日的头条,某知名男演员深夜突发疾病紧急入院,二十五度天气穿羽绒服,疑似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