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着她，走进病房，关上了门。

不等宁棠说话，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比乔伊珂都好看。

白皙的鹅蛋脸，水灵灵的杏眼，鼻梁很高，上翘的嘟嘟唇，是很妩媚娇艳的长相。

“我是冯妙真。”

女人自我介绍：“我是来找你的。”

宁棠一愣：“你找我什么事？”

当一个超级漂亮的女人找你的时候，多半是因为男人。

宁棠想起曾经不知在哪看到的这句话，不由心生警惕：不会是因为江凛吧？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冯妙真心思灵巧，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明来意：“我是老爷子的女人。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宁棠：“……”

她不知道江印还养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

可惜了。

一枝梨花压海棠。

冯妙真见宁棠没出声，便拿出一只黑色录音笔，点开播放键。

宁棠安静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录音笔里很快传出了声音：

【老板，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林东洋逃出去了。他现在认定是江凛囚·禁虐待了他，一定会去找他报仇的。】

男人的声音很粗犷。

【嗯。收尾工作都做好了吗？那个卢勇，你怎么处理的？】

这个……是江咏的声音。

宁棠眯起眼，审视着冯妙真：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冯妙真面无表情，美丽的眼睛透着凉薄之色。

录音还在放：

粗犷男音说：【给笔钱，把他打发到国外去。】

江咏语气里带着杀意：【你看紧点。如果有人要找他，就把他做掉。别留下什么把柄。】

【是。还有……九重天的事，我办砸了，请老板责罚！】

【没有下次。】

录音笔的声音骤然结束。

宁棠有了心里准备，所以，还算淡定、理智：“你怎么有这东西？你是老爷子的女人，江咏现在正得宠，你跟江咏有仇？”

冯妙真听着她的分析，笑了：“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宁棠听得更加谨慎：“你很了解江咏？”

“没错。”

“你为什么出卖他？”

她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不敢随便答应跟她合作。

冯妙真被她问住了，好一会，才隐忍着泪水说：“我刚说错了。我是……先是江咏的女人，接着才是老爷子的女人。如此，你明白了吗？”

宁棠明白了。

她想起江赫曾说，江咏为了上位，把自己的女人献了出去。

现在看来，就是她了。

冯妙真哽咽道：“我恨他。我那么爱他，他却把我当成礼物，送给他七十多岁的父亲。”

她说到后面，咬牙切齿的狠样，仿佛那样，就能把对江咏的恨，表达得更加真切。

宁棠有些同情，但目光还是淡然的：“你可以找老爷子帮你报仇。你这么漂亮，老爷子一定很喜欢你。”

“他喜欢我？哈哈——”

冯秒珍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簌簌落下来：“你说那个老东西喜欢我？哈哈！真是可笑！”

她笑完，一狠心，撩起袖子——

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到处是被人掐过的淤青，烟头烫过的伤痕。

宁棠看得呼吸一窒，捂住了嘴：她……也被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