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一片雪白,并没挂什么装饰画。
宁棠很失望:“估计不是这里。”
江凛却说:“是这里。”
他看着客厅里的摆设,很整齐,像是被精心打扫过。
不该是这样。
十几年不住的老房子,绝不该是这个样子。
江凛四处检查一遍,然后,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快步走向东面墙:“宁棠,你看——”
他仰着头,伸手指向墙上的一处暗钉。
那钉子同样被油漆染成白色,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看来是有人把画取下来了。”
宁棠凝眉,心中思忖:如果绑匪故意留下线索指向江凛的话,为什么又要把画取走呢?留着画才是最好的证据。这不合逻辑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都有这个疑惑。
宁棠先开口:“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
她的心有些沉重:如果不是原来猜想的那样,那凶手会不会又指向江赫?
她一直期盼真凶不是江赫,之前她的推测,都向着江凛是被陷害的方向,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
江凛沉默,内心的想法和宁棠很像:他也不希望是江赫。在外人看来,江赫就是他,江赫造的孽,最终还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我们去监控室看看吧。”
江凛牵着宁棠的手,去到别墅一楼左边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
监控画面全部是黑屏。
“不出所料,全部被人动了手脚。”
江凛蹙眉,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办公桌面、鼠标、键盘,一点一点扫过去。
“棠棠,你看——”
他面容严肃:“这些地方一点指纹都没有,显然是有人刻意擦拭过的。”
宁棠点头,隐隐有个想法:“阿凛,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对别墅非常熟悉?”
“嗯,我们进来的时候,门锁没有问题。刚刚我也检查了一下一楼所有房间的窗口,都没有留下任何爬窗的痕迹。”
“你是说,这人是拿钥匙开的门?有这钥匙的人,除了你和你妈,那就只有照料这房子的人了。如果不是江赫做的,那这个照料房子的人就很可疑了。阿凛,这别墅平时谁在打理?”
“我不清楚,自我爸去世后,这别墅都是我妈在管。”
两人闲聊着走回客厅,默契地坐到了沙发上。
宁棠头靠着江凛的肩膀,喃喃地说:“阿凛,我有种直觉,不是江赫做的。”
江凛轻轻抚摸着宁棠的头发,没有接话。
他不喜欢宁棠提及江赫,便拿起手机,准备给母亲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也巧,想母亲,母亲便到了。
江母丁湘身穿酒红色刺绣复古旗袍,妆容精致,气质雍容华贵。
她双手还拿着一个画框——正是那幅《收获的景象》。
“这画是你拿走的?”
江凛眯起眼,站起来,径直走过去。
江母点头,看他目光不解,便解释了:“这画多年没有保养,颜色都有点变色了,我就拿去找人保养一下。哦。你估计不知道,这画是你爸亲手临摹的。他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刚刚怀了你。一晃这么多年,看到这幅画,我都能想起他专注作画的样子。”
她从小精明,不算多喜欢江凛的父亲,但如今人近中年,不知为何,总是怀念起他来。
江凛对她的怀念亡夫,没有兴趣,只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