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不说话。
他的俊脸绷紧,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
宁棠看得心痛,眼泪落下来:“你说话!不要玩冷战这一套。想离婚,你亲口跟我说。”
江赫没有说,只是冷冷看着她:“宁棠,相识一场,不想让你太难堪。”
宁棠听他这么说,震惊失色:“你竟然用相识一场!”
他们是夫妻啊!
纵然是闪婚,也是相爱的时刻。
她真没想到他会用相识这个词。
江赫冷下心肠,讽刺一笑:“你真的爱我吗?”
宁棠一脸痛色:“只因为我没陪你来,你就这样全盘否定我的心?”
“我要一颗全是我的心,你是吗?”
不是。
宁棠忽然说不话来。
她的心里不全是他。
这些天,她都在忍耐着不去问江赫的事。
他怎么样了?
永远离开了吗?
他也会恨她的吧?
她的优柔寡断,果然还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眼泪在打转。
她眨眨眼睛,强颜欢笑:“对不起。但我不同意离婚。”
江赫皱眉,不满意这个回答,但让他继续说伤害她的话,也是说不出了。
一是不忍心,二是怕崩了江凛的人设,引起她的怀疑,只能冷着脸说:“你出去。”
他选择冷战。
人的心,人的感情,冷着冷着,也就散了。
宁棠看他这样,忍着眼泪,出去了。
她坐在长椅上,低头擦眼泪。
有电话打进来。
是二姐宁净。
她知道她关心江凛的情况,但不想跟她细说,怕她发现自己在哭,不放心,就没接,短信回了:【他没事了。我在照顾他。晚点回你。】
这个晚点,晚着晚着,就忘了。
天渐渐黑了。
她在长椅坐到天黑,站起身,揉揉发麻的腿,去买晚餐。
回来时,看到病房里有了客人。
客人长相不俗,俊眼修眉,颜值很高,穿着黑色休闲西装,搭配一条叠腿长裤,内搭是一件开领的印花衬衫,还叠搭一条十字架挂坠做点缀,是个复古又新潮的人儿。
“弟妹来了,久闻大名啊。”
他回头一笑,眼神轻佻,像是含了钩子。
宁棠微微颔首,抽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气,显然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她看他面色发红,眼里有醉意,估计喝了酒来的,没什么好印象,就冷淡说了一句:“你好。”
心里则忖度着他的身份:江家四房,也就大房、二房的子嗣,没见过了。不知他是哪一房的子嗣?跟江凛关系如何?怎么看着氛围有点剑拔弩张的?
思量间,对方又出了声:“弟妹估计不认识我,我叫江潭,是阿凛的二堂哥。”
宁棠一听,知道他是江家二房的血脉了。
二房在江家很没存在感。
她隐约听过,二房的男人各个嗜酒,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他们曾在国内惹出很多丑闻。
江老很不喜欢他们,就安排他们在国外生活,久而久之,也就没他们的消息了。
现在,他过来,是纯粹探望江凛的伤情吗?
想到这里,她余光窥着江凛的神色,见他俊脸倨傲、冷淡,便也冷淡了些,回一句:“你好,我是宁棠。”
江潭笑得热情,还打趣了:“我知道。阿凛强取豪夺来的。新闻我可是看了,比M国的八卦周刊还有意思呢。”
宁棠脸色尴尬,强颜欢笑:“新闻嘛,一般有意思的,都是虚假的。”
“是么?”
江潭轻轻一笑,像是不信。
宁棠也笑,换了话题:“你们在聊什么?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江潭摇头:“没,你可救了我了,阿凛怀疑车祸是我动的手,我可冤枉啊!”
宁棠:“……”
这话题!
她那天听了几耳朵,知道江凛他们在追查车祸内情。
“弟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江潭举手做无辜状,还念了一首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诗了。”
宁棠:“……”
这人……最醉涂了么?
看着智商不大好的样子。
她回了个尴尬的笑,也很无辜,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这兄弟俩的事,她一个女人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