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完,江凛一脚踹中了他的膝盖。
严森没防备,当即给踹得跪在了地上,痛得面色发白:“江凛,你——”
江凛俯视着他,眼睛恨恨得想杀人:“就算严硕是自杀,她也是帮凶!是罪魁祸首!”
他让丁栗报警。
警察来查验,带着法医,先询问了医生情况,有诸多病例及遗书,暂定是自杀后抢救无效死亡。
江凛说:“去严氏别墅查。”
他亲自带警察过去。
先检查了严硕的住所,又盘问了伺候的人,都一切正常。
“少爷的饮食,一直都是有夫人照管的。”
“夫人怕少爷有意外,在房间里安了监控,我们如果轻忽了少爷,那是立刻就辞退的。”
“对,少爷常年缠绵病榻,早存了……死志。”
“他几次求我拔掉管子,真挺可怜的,可我没敢。”
“少爷有次泡澡,企图自溺,还好发现的及时。”
“他胳膊上很多咬伤,都是他自己咬的,想咬断血管……唉……”
……
他们的话都在传达一个事实——严硕是早想死的。
当警察确认了监控没有异常,这场案子,便告终了。
江凛什么都做不了。
他痛失了弟弟,痛失了为数不多的亲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躺在严硕的病**,静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周边太安静了。
安静的没人气。
他想象严硕的心情,日复一日的死寂、绝望。
换谁都不会想活下去了。
他寻死了那么多次,终于,还是如愿了。
他该为他高兴的。
眼泪流出来。
他想到了他们曾经病中的日子。
严硕说:“哥,如果有天我走了,你要笑啊。我这一生听了太多哭声了。”
他想笑,但笑不出来。
他的弟弟走了。
永远不回来了。
也永远看不到了。
手上一暖。
他睁开眼,看到了宁棠,表情木木的,像是灵魂出窍了。
宁棠握紧他的手,轻唤他的名字:“江凛,江凛,你已经躺一天了。”
她实在没想到,严硕的离开,给他打击这么大。
江凛不说话,嘴唇动了动,才发现嘴唇干的很,嗓子也哑了。
大悲无声。
宁棠忙倒了杯水,喂他喝了。
江凛喝了水,意识清醒了些,低声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是昨晚过来别墅的,送走警察后,就躺**,失了神智一样,叫也不理人。
一直睡到现在。
她担心坏了:“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凛摇头,脑子昏沉沉的,手脚没力气,几次想起来,都没能起身。
宁棠看到了,便扶他起来,轻声问:“你想做什么?”
江凛说:“他的丧事……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