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才开始。
她注定要离开他的。
她的眼泪落下来。
有种忧郁、脆弱的美。
韩炳看在眼里,只觉得是个蛇蝎美人。
他有那么一刻想为少爷鸣不平,就没忍住,反问了一句:“身为母亲,您真的有资格求原谅吗?”
江母泪眼怔怔然,渐渐地,眼里蒙上了一层骇色。
韩炳垂眸,低下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母浑浑噩噩离开了。
书房里
江凛把宁棠按在门上狠狠亲。
他如宁棠所想,确实是伤心的,也向她传达了这份伤心。
他吻着她的唇,紧贴着她的身体,力与柔紧紧纠缠,抚慰着他疼痛的心。
宁棠任他亲吻。
双手轻柔抚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柔软。
让她忍不住猜想,在他冷硬外表下,或许是一颗极柔软的心。
“我之前说错了。”
他忽然出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宁棠不明白:“什么?”
江凛温柔摸着她的脸,继续说:“其实,宁棠,这世上是有人疼爱我的。可惜,那个人很早就走了。”
宁棠似有所感:“是你爸爸吗?”
江凛点头:“是的。我的爸爸。他是个很好的人。凛冽天地间,闻名若怀霜。江凛,字怀霜。我的名字就是他起的。可惜,你看不到他了。”
他说到这里,牵着她的手到了纯白的欠墙式书架前,拿下了一本封面破旧还有些磨损的书——《沉思录》。
这书宁棠知道,是古代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传下来的一部个人哲学思考录。
他在书里表达了自己对灵魂与死亡的理解,还解析了个人的德行、个人的解脱以及个人对社会的责任,要求常常自省以达到内心的平静。
像是那个体弱多病、英年早逝的男人会看的。
“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书。”
他从书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俊美、瘦削、苍白、面带微笑,像极了江凛的样子。
宁棠愕然:“你爸爸?”
江凛笑了:“嗯。我们是不是很像?”
宁棠点头:“嗯。太像了。”
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从那里继承了他的一切。他的样子,他的坚强,他的智慧。虽然还有他的病。”
他扬着下巴,唇角含笑,后半句也没影响他语气里隐隐的骄傲。
宁棠估摸着他的心情:“你很爱他。”
“嗯。我爱他。”
江凛小心翼翼把照片放回去,语气一转,冷厉了些:“我越爱他,便越恨他选择的女人。他的眼光不好。还好,我没继承他的审美。”
宁棠:“……”
她这是被夸奖了?
心情复杂。
她斟酌着言语:“可以说说吗?你母亲——”
到底江母做了什么,伤了他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