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人小鬼大的郁景桐镜头偷偷溜去找赤沙,老宫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成想,这件事居然被莫苑告发了,他甚至用了秘术削去了他手上的肉,就是因为嫉妒他的这双手摸过郁景桐的脑袋。
哪怕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
悄悄来抓人的神修也是莫苑放进来的。
临出门赤沙被神修架着问这个白日里还在装乖卖俏的孩子:“为什么?”
莫苑冷峭的小脸随着逐渐关上的大门消失:“你占了她太多精力,我不希望她还有其他在乎的人或者事物。”
几个人还没商量出什么来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是神修,醒来的魔宫人也是窝了一肚子火,郁景桐出去的时候,两边已经快打起来了。
神修后面用白纱围着一顶轿子,是莫苑的轿子。
郁景桐淡定地看着他们,摘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头如墨一般的青丝披散开来,墨色的头发被秦牧舟保养得很好。
郁景桐垂下了眼睛,心里默默数着数,1,2,3……
神修跟魔修还在吵吵闹闹,谁也不让谁,风拂过,吹动轿子四角的铃铛轻响。
郁景桐看着小铃铛,脑海里全是小时候莫苑拿着这东西哄她,一声又一声唤她桐桐,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了呢。
莫苑,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吧,咱们来玩一个我们小时候最爱玩儿的游戏,从一数到五十,我给你最后的时间,你可要藏好了。
莫苑不可能不知道郁景桐现在全须全尾的出现,而自己丧失了修为代表着什么,可是他还是没有动。
他的心里也在默念着数字。
最后再让我看你五十秒吧。
郁景桐的数字越念越慢,那顶白纱围起来的轿子仍旧在原地。
48,49,50……
明明马上就能洗刷冤屈了,心里反倒是沉闷得仿佛压了千斤重的大石,郁景桐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前面站着的魔宫人:“我这儿有个东西,想必大家可能会比较感兴趣。”
录像石被打开,只有今天一天的但也够了,莫苑手里的那道魔气就是铁证,足以击碎他们的信仰。
莫苑就坐在轿子里,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赤碧反应迅速,吩咐神宫的人围拢在一起:“郁景桐,你狼心狗肺!神帝大人待你不薄吧?”
郁景桐嗤笑一声:“可是这福气我命薄要不起啊。”
秦牧舟此时也带着之前的一堆录像石下来了,挑挑拣拣还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有用的,向景予乘乱去了事务所,这会儿也是跟着秦牧舟下来的。
赤碧的眼神都能把向景予生吞活剥了,轿子里不时传出的咳嗽声却让她不能离开。
神修们惊疑不定,局势霎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秦牧舟站到了最前面,挡在了郁景桐的面前:“神帝莫苑,屠白家满门……”
郁景桐眼底的泪水才算是能肆无忌惮地掉落了,毕竟秦牧舟都说自己是小哭包了,也不在乎是不是大哭包了。
戮杀魔宫,偷梁换栋……
桩桩件件,在秦牧舟的陈述下,一个延展了一百多年的阴谋,四个弟子的灭门惨案也被掀出来。
向景予有幸参与过,来往的信件在此刻成了最有理的证据。
最后一枚带血的录像石是向景予拿出来的。
是临死前的白玉骨说的话,字字泣血,最后魂归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