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以和为贵了，灵气陡然溢出压在人们的肩膀上：“你以为现在是我有求于你们吗？”

在这儿的都是些妇人，身子骨本就弱，哪怕汤清逸已经是收着力了，还是有人直接倒下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翻滚间，郁景桐眼睛尖，看到了不少防身用的小法器，项链，手镯，耳钉都有，只是这些法器都需要灵气或是魔气来催动，不知道这些村民哪里来的。

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李翠被灵力压到地上的的雪里，像是折弯的竹子，狼狈不堪，带着铃铛手链的手攥紧了一掌握不住的雪，死死咬牙坚持。

汤清逸摆了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污秽，轻蔑一笑：“果真是让人作呕的啊。”

李翠艰难地从地上仰起头，仰视那个锦袍的少年：“你是魔宫的人？”

赵大娘瞬间来了精神，跪伏着爬到了汤清逸的脚边：“魔宫不是在做好人好事吗？为什么不继续帮我们了！”

汤清逸低下头，赵大娘趾高气昂的表情凝固了，那张脸让她仿佛看到了野兽，明明是一张姣好的面相：“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道德绑架啊？可惜我不是师尊，我没有道德啊，你们绑架不了啊，今天我就是屠村又有谁知道是我做的呢？”

一字一顿，清晰地犹如魔鬼的声音砸在低声，掷地有声，在场的村民恨不得跪在地上，没有人看到才好，这样就收不到这张来自恶魔的请柬了。

汤清逸知道他们四个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有根看不见的线在郁景桐手里握着，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外人都言师尊是魔头，无恶不作，他们四个弟子倒是光风霁月，可惜师尊才是全天下最最心善之人。

这些人用耳朵代替眼睛去看一个人总得付出代价吧，比如那双做装饰用的眼睛就挺不错。

“你，你不能这么做，天在看着呢，神仙看着呢，你就不怕遭天谴吗？”赵大娘的婆婆是村里的神婆，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听得多了，也能念几句。

汤清逸的灵气再次滚落在赵大娘的背脊上，赵大娘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嘴巴一张一合犹如离了水的鱼儿，拼命挣扎。

“话是从你上面嘴巴说的，不是在对赵大娘说，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才退后几步转身回了郁景桐身边，低眉顺目：“师尊，走吧。”

郁景桐从秦牧舟的侧边过去：“行了，我没这么冲动。”穿堂很不客气的嗡嗡两声，揭穿郁景桐的谎言、

郁景桐：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几个弟子自然是很捧场：“师尊最棒了。”

“师尊最厉害了。”

“师尊最好了。”

“……”

这哄小孩儿的语气，谁爱听谁听，郁景桐转身就往村口走，唇畔何时挂上了笑意都不知道，村口有一棵梧桐树，枝丫枯瘦，高却不丰腴，是老树将死的征兆。

李翠已经收拾好自己了，巧笑嫣然，确实有几分韵味，她听懂了汤清逸的警告，谨小慎微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