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周，言霖月已经把小院中的一草一木都看腻歪了。要不是这一个月来有鸷鸟每天陪着磨嘴皮子，她一定会在无聊的修炼生活中头上长堆蘑菇出来。

鸷鸟平时不说话时，冷冷清清的，还真有十足的暗杀者气质。但他一和言霖月斗起嘴来就完全没了一丝谨慎内敛，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言霖月严重怀疑他是双重人格。

一个晴朗的下午，一道黑影划破天际直朝小院飞来。

在原霁空的身形还没缓缓降到地面时，言霖月已经激动地蹲守在院子里了。

“原老头，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没受伤吧？”

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吗！时隔一个月未见，言霖月此时觉得原霁空顺眼多了，他身上那层寒气似乎都散了许多。

原霁空神色有些疲惫，没有回答，只先在她身上认真打量几眼。此去乾灵宗路途遥远，他一路日夜不休地赶回来，担心自己不在期间小东西会发生什么意外。但一瞧见小东西这股精神劲儿，他立刻放下心来。

原霁空这才发觉自己口渴得厉害，见石桌上摆着干净的茶具，便走过去倒了一杯热茶，一口喝下去。

“诶！那杯……”

言霖月见他已经喝下去，讪讪地吞下了后半句：那杯子我刚刚用过……

“怎么了？”原霁空这时才缓过气，问了一句。

“哦，我说那杯茶烫，慢点喝……”言霖月摸了摸鼻尖。

原霁空对她这个动作极为敏感，下意识看向那杯子。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古怪，只觉得那杯茶有股淡淡的香，像……少女身上的体香。原霁空顿时感觉耳根子有点发烫。

他冷着脸说：“我累了，先进去休息。别打扰我。”

言霖月看着他进了屋，迷惑地嘀咕：“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突然给我甩脸色？”她又转头看向鸷鸟，“我真有这么惹人厌？”

鸷鸟眉头一高一低，瞅着她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言霖月：“……”我该有点什么数？我要有数了还会问你？不，就不该问你！

“所以这家伙一开始就跟你一伙的？他不会也是……”鸷鸟又问。

言霖月突然想起来，当初乾灵宗夺心海期间他们俩人互相认识……

“不是！”言霖月赶紧打断他天马行空的猜想，“他不是神族，刚开始也跟我不是一伙的。他偷心海是因为……纯属爱好！”言霖月决定继续为九墟宫保守秘密。

“爱好？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的爱好……”

晚饭时刻，侍女又来敲门，鸷鸟熟练地取了餐盒进来。言霖月合上神典，皱眉看着鸷鸟手里的餐盒。

“没有原霁空的？”

鸷鸟耸了耸肩，“谁让他现在回来？又没提前跟那侍女说。”

言霖月收起神典，又仔细看了看餐盒里的饭量。

“哎，看来……今日你们有口福了。”

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