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空抱着她直接往密室外走去,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可没多久。
“不对啊,这好像不是我的心跳……”言霖月越冷静越觉得这强劲有力的心跳不是从自己胸腔传出的,倒像是从……自己紧贴着的这堵结实肉墙里来的。
诡异的气氛中,言霖月难得安安静静的,跟猫儿似的蜷在原霁空怀中出了密室,回到那方小院。
灵魄受损是无法靠外力修复的。心海里那些招人眼红的丹药没几颗派得上用场,她只能老老实实调息修养。看来没有个把月她是走不了了,冥界之旅只能暂时搁浅。
尹思源见两人回来,急忙问:“阿羽她怎么样……”
“死了。”
原霁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抱着装睡的某人直接朝院子里走去。
尹思源顿时呆立在原地。尽管他已经猜出来宫默羽的下场,可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依然有些愣怔。半晌才平复下心情,尹思源望天叹息:“我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啊……”
言霖月房中。
“伤得如何?”
言霖月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关心人的话是从原霁空嘴里吐出来的!
“死不了。”言霖月习惯性回答。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于是换了句人话:“还好,没伤着魂源。只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暂时去不了冥界了。”
“嗯,好好养伤。现在夺灵者已经解决,冥界暂时不会有大变动。”
原霁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跟躲瘟神似的。言霖月实在不想把自己比作瘟神,可不知道为什么原霁空真的是跑得太快了……
雪池下。
虞止手中握着半张白色面具和一颗金色太阳泪,正神色复杂地盯着怀中安静的白木子,他已经这样看了好久。
初见时,这张与晴儿有三分相似的脸便赢得了他的好感。他一时心软,就从野兽口中救下了这个枯瘦的小女孩,还送了她神族之物。小女孩却缠上了他,怎么撵都撵不走。
二十五年来,木子一路从最底层打理杂务的役使打拼进了内门,再见时她已是内门最杰出的弟子。虞止仍然记得,再见那天,木子露出了几十年来最灿烂满足的笑容。在那之后她就以首席弟子的身份开始不断接下虞止亲自下发的任务。每次她都是力图完美,就算拼着生命危险也要达成任务。
现在虞止才明白为什么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小女孩能强势打压那么多天资卓绝的门人,现在他才看透那股狠劲到底从何而来……可惜,太迟了,木子也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
“杀了我吧。”一个飘忽凄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止将面具和那枚太阳泪收入怀里,缓缓起身。他手中即将凝出的破影消下去,染血的白色衣袖顿时猎猎翻飞,风妖舞现!凄厉的叫喊声顿时响彻整个地下空间,经久不绝……
当广场彻底安静下来后,虞止面无表情地绘制出一个庞大的咒印。他将白木子的尸体轻轻抱起,朝出口走去。
当虞止消失在石道尽头时,那咒印轰然砸地。光华闪过,气浪翻涌,广场上一片狼藉,连着那石棺也破碎不堪,三人皆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