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百年，即使有阵法限制，这些树还是延伸出了边界，只是长势不如界内的好。

“你来过这里？”原霁空沉浸在眼前美景中，声音也少了一分戒备与冷漠。

言霖月回神，说：“梦里来过，你信吗。”

她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原霁空没吱声，以为言霖月在糊弄他，便懒得理她。

他心里暗道，“这恐怕是她第一次来人界，不可能来过这么隐秘的地方。不过是运气好，用空间之门恰好传到这罢了。”

他冷着脸突然停下来。手心一握，身上停积的粉嫩花瓣瞬间全都灰飞烟灭。他又恢复了那冷艳高贵、生人勿近的模样。

走至半山腰，言霖月因气力不支被小石块绊了一下。原霁空无动于衷地看着一旁的言霖月跌坐到地上，激起一阵花瓣纷飞。

“嘶……”肩膀上的伤口本来被言霖月简单用冰封住，这一摔把伤口给撕裂了。

锥心的痛和古岚心的噩耗使她眼睛发酸。她咬紧牙关闭紧了眼睛，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溢了出来。她本能地低下头去，想隐藏自己脆弱的一面。

原霁空皱了下眉，冷冷地说：“啧，娇气。”

然后他在言霖月仇恨恼怒的目光中缓缓靠近，抬手在她肩上施加了一个咒印，肩头的血立即便止住了。

言霖月顿时有些疑惑，这是什么灵技？神典中都没有记载这种止血效果立竿见影的东西。

看出言霖月的惊讶，原霁空淡淡地说：“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言霖月惊诧了一秒，自己创造灵技？就她所知，年纪轻轻便能独创灵技的只有圣主百里笙。连岚心都还未曾能从自然奥妙的法则中探寻出什么门道。她不禁有些感叹，假以时日，这青年恐怕会成为百里笙那样优异得足以引领一个时代的人物！

“你是怎么做到的？”言霖月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向强者看齐！

“我经常受伤，偶然发现了些门道，试着推演一番就出来了。”原霁空或许是被她眼中的光灼了一下，竟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

经常受伤……这得受多少伤才能让一个人都能从中摸索出自然法则来？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言霖月生出了同情心。她又突然有些懊恼，自己都这般境遇了竟还有闲心去同情别人？

“哦。”言霖月简单应了一声，爬起来继续向山下走去。

他这回答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简单来说，该来的灵感总会来，天赋这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远远的，谷底大片的水潭出现在眼前。可不同于忆魄中的画面，这潭边此时坐落着一个村庄，再远一些有连片的农田和其他树种。

“竟然有人了？”言霖月有些意外。

原霁空没理会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只默默跟着她一路往村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