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会在这里?”战左臣不答反问,语气毫不客气。
言霖月用最严肃的口吻说:“我们是他朋友,很重要的朋友。皇宫内发生了点事情,我们将他送来此处避难,希望阁下不要将他的行踪泄露出去,否则……”
她拇指一推,手中的扶风剑出鞘半截,露出锋利的刀刃。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时候,需要稍加威胁表明他们不是好惹的。
战左臣却松了口气,说:“那是自然,我也是他的……朋友,不过是以前的。现在我也不会害他,请你们放心。关于我的身份现在我不想说,等以后我情绪稳定后两位再来吧。”
战左臣当场下了逐客令,看来刚才的事对他打击颇大。言霖月识趣地带着古岚心和陈瑄宇走了,留下情绪复杂的战左臣独自在屋内。
言霖月走到处回廊才想起一件事。那日皇陵里皇帝老儿好像提起过左臣这个名字,但桓左臣背叛了桓仕远……应该已经被处死了才对。
两天来,言霖月和古岚心修炼之余四处打探碎片的消息,仍毫无收获,却意外看到战左臣在庭院内独自喝酒。他喝得醉醺醺的,眼神迷离,嘴里不知在嘟囔什么。
最是套话好时机!必须搞清楚这人的身份,咸鱼以后待在这里身边不能有危险因素。
言霖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信步靠近。随意地坐下后,言霖月拿起那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古岚心,一杯放自己面前。
战左臣见两人过来喝酒,也不理会,只自顾自地一杯杯往肚里灌。
为了挑起话题,言霖月拿陈瑄宇开刀,“皇宫里的生活虽好,但人人如虎似狼,随时想将人拆吞入腹。可怜的桓仕远,竟被贼人暗算!”
“什么?谁害他?”战左臣嘭的一声放下空酒杯,醉醺醺的眼睛眯了一下,流露出危险的神色。
见他眼里的担忧与愤怒不似作假,言霖月继续说下去:“其实他失忆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大皇子和四皇子下毒所致。”
“果然是那两个家伙!竟然一直妄想和仕远争夺他最渴求的皇位!该死!真该死!”他有些失控,将酒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使的力有些大,身子随着手往一旁倾斜,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言霖月有些受惊,但很快平息下来。
这人竟然知道这么多内幕?
言霖月试探性地问:“既然他这么想要皇位,你为什么不帮他呢?”
战左臣哀伤地抬起头,口齿不清地说:“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没办法……他现在一定在怪我!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
言霖月和古岚心困惑不已,到底怎么回事?正想再套几句话出来,战左臣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自说自话。
“我其实也姓桓,父王和仕远他父皇是同胞亲兄弟。不知为什么,自小母亲就将我送到皇宫,让我陪仕远读书。我和仕远一起长大,我们一起逃过课,睡过同张床,挨打受罚也总是一起扛。那家伙总爱偷跑出去玩!有一次遇上一群土匪,他们将我们绑走,硬要我们也干一样的勾当。我们怎么肯?于是吃了不少苦头。
明明我长仕远两岁,他却像个大人一样沉着冷静,还总是照顾我。匪徒克扣我们的食物,仕远他总会省下一些自己的塞给我吃。后来……我们趁看守的人睡着偷偷割了绳子逃走,却被发现了。逃跑途中他还替我挡了一刀。”
趴在桌上的桓左臣语气温和,他回忆起那段历经磨难却鲜活的时光,嘴角微微上扬。
“那疤痕一直留在他肩上,却也永远刻在了我心上……我曾问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皇位。既然决定辅佐他,我就要尽自己全力去为他铺路。哪怕是做他脚下一颗不起眼的垫脚石,我也心满意足了。”
言霖月一怔,这世上竟有他这样忠心无私的人?
这就是生界与灵界最大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