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是我主动要求照顾它的，再说，它很可爱，一点都不烦。”纳兰绘音目光柔和，十分满足。

“是吗？这小东西一粘着我就甩不开了，折腾得要命！”

“哈哈，它是喜欢你。这么久了，你都不打算给它取个名吗？”

“呃……确实没想过。让我想想……要不，就叫啾啾？整天叫得跟只鸟似的。”

纳兰绘音：“……”

犹豫一下，她点出问题所在：“小家伙是个男孩子……况且它以后就不会这么叫了，唤它啾啾……不太好吧？”

“嗯，有道理。那……威虎？猛龙？”

纳兰绘音：“……”

“哎！我其实是个起名废。看它就那么小小一团，叫它团子好了！嗯！好名字，就叫团子。”

纳兰绘音：“……”你开心就好。

言霖月满意地揉揉团子白茸茸的脑袋，提高音量唤它：“团子！醒醒！以后你就叫团子了！快起来喝奶了小团子！”

小家伙被突然吵醒竟然没有闹腾，而是打了个小哈欠，露出可爱的乳牙。睡眼惺忪地望了她一眼，随后扭动了几下爬起来将奶喝得干干净净，又倒头就睡，不过是倒在言霖月怀里。

这家伙！怎么这么黏她？是因为她的自然亲和力？

纳兰绘音眸光微闪，抬头望着远处，突然叹了口气。

言霖月问：“怎么了？”

沉默许久，纳兰绘音终于开口，声音却有些凄凉。

她莫名其妙地问：“惜言，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很该死？”

“你，你在说什么？”言霖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人很好啊，你那么温柔漂亮，热情大方，还很善良。所有人都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纳兰绘音苦笑一声，赎罪般地说：“不，你被我的表象骗了，我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停顿了一会，她眼眸低垂，说：“或许我本性为恶……我是一个善妒的女子。刚见到你时，我就很嫉妒你和你姐姐的美貌。后来你被安排给最好的长老教导，我也嫉妒，可我束手无策。

再后来，遭遇散魂万毒貅的攻击时，我嫉妒你有一个如此爱你，肯挺身保护你的姐姐，而我却只能孤身一人。于是，我将一枚毒针偷偷扔向了你……没想到，最后是你救了我。哈哈哈……我真是该死！我不值得你救的。”纳兰绘音掩面而泣。

言霖月听得冷汗直冒，但又心生恻隐，或许……绘音也不想这样。但一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姑娘欺骗自己许久，言霖月就不得不从心底拉开与她的距离。毕竟百里晞的虚伪假面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如那男人所说，自己还太幼稚了，分不清世间真假。

沉默着挣扎了一会，最终言霖月决定再分出一份信任给她。

有些人伪装自己是为了获得利益，有些人伪装……只是因为心中向往光明。

若她不是心生愧疚，怎会哭得如此痛彻心扉？她这样做似乎没有其他意义，只是希望得到原谅。况且，云铃树鉴别过，她本心算不上恶人。

言霖月将手搭在她肩上，“你也不想这样善妒是吗？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你该死。”

可她堂堂纳兰家主之女，为什么会这么善妒？

“你……谢谢，我没想过会得到你的原谅，谢谢！”纳兰绘音泪光闪闪，激动得声音发颤，言霖月不在乎地回之以微笑。

“我心底里一直有个秘密，我怕别人知道，但我很想说出来。我希望你愿意倾听并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纳兰绘音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似乎是几经挣扎后发出的乞求。

言霖月不忍拒绝，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