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您,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果儿心疼的哭红眼,世子妃都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世子吉人天相,您别担心了,一定没事的。”
裴卿宜缓慢的摇头,仿佛个失去魂魄的木头玩偶。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干什么,所有人都有事做一样,她呢?
去干什么呢?
“卿卿。”
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她一瞬大步冲过去,“娘亲!”
“不哭,卿卿不哭。”
扑进宋宁怀中,裴卿宜大哭出声,“怀安,怀安他.........”
“没事的,你明远叔在里面,肯定没事的。”
宋宁心疼的抱住怀里人,摸摸她后背,叹气。
“娘亲,我不能没有怀安,娘亲..........”
无助的声音慌乱恐惧,她抱在腰间的手不停颤抖,宋宁知道如今什么安慰的话都无用。
“怎么会突然出事,派人去查了吗?什么原因?”
裴卿宜断断续续说出过程,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怀安赶紧醒过来。
宋宁越听越觉得奇诡,怎么可能突然冲出马来。
“七,带上所有楼里人去那看看,查,这事不对。”
“果儿是吧,将京城最好的大夫全部请来,以备不时之需。如意,去问许明远需要什么药材,从王府拿。”
“是,夫人。”
安顿好府中事宜,宋宁推门走进房间,安静的陪着裴卿宜。
她身上湿透,不愿换衣裳,水珠沿着衣角落下,嘀嗒出声。
“娘亲。”
“嗯?”
“明远叔那有消息了吗?”
“还没。”
隔着一会儿裴卿宜就问问,从暴雨到雨停,从雨停到窗外黑了下去。
她实在坐不下去,再次跑到他房门口,呆站着等待。
等到夜里,门才被推开,许明远洗净手上的血渍,“应该没事,现在只等醒了。”
可两日下来,他始终没醒。
裴卿宜担忧的坐在床边,拉着傅怀安的手。
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她不停的抹去,委屈的俯身蹭到他脸边,“你怎么还不醒。”
高热昏迷,甚至连水也喂不进去,他只下意识接受她的唇。
凑近连呼吸都是滚烫灼热的,裴卿宜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唤他。
瑟缩在他身边,半步不肯离开。
许明远想尽了办法,目光犹豫的望着房间内两人。
第四日了,他依旧高热,醒不过来。
拖不下去了,“夫人,我有句话说。”
“什么?”
跟随他走出去,许明远压低声音,“马车上的重物砸在他身上,我虽然确定没有伤及肺腑,但........”
那日他隐约知道该这么做,但这孩子之前那么努力,熬过那么疼痛难捱的时刻,他实在不忍心。
“重物压在左腿上,他小腿本来就受伤,如今再拖下去恐怕会坏死,危及生命。”
宋宁听懂了,目光越过许明远,看向身后茫然的裴卿宜。
“明远叔,什么意思..........?”
早晚都要说,许明远扭头咬咬牙,“截肢。”
截去左腿的小腿。
没人知道长书昏迷了多久,而那些重物压在他腿上多久,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