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响亮难过,傅怀安捏了捏眉心,叹气,“不许哭,出去找人玩去。”
裴卿宜哭的哽咽,她听不懂别的,但知道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要!干嘛.........要喝药,不能不喝嘛。”
但凡他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喝药,痛到无法以人力抵抗过去,唯有昏睡才不受折磨。
“不要喝药。世子哥哥,别喝了。”
她又像牛皮糖似的抱住胳膊,粘上来了。傅怀安偏开头,第无数次劝慰自己别生气。
大夫看的有点傻眼,从未在世子身边见到过女人啊,这位是?
和长书大眼瞪小眼片刻,他哦哦两声站起来,“那,我先去为世子开药。”
“不开.........唔。”
嘴被捂住,傅怀安点头,“麻烦了。”
“世子客气。”
出去后大夫指了指里头,眼神询问,长书摇头,“意会,意会。”
他也没明白,在悟着呢。感受,用心感受,有哪里不同。
房内,傅怀安眼神制止她废话。
幸运的人对不幸的人总是高高在上。
他不想听什么别喝药,对身体不好,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和他父亲有什么不同,害怕药对他脑子有损伤,没了利用价值。
从家里搬到书院前,他一月顶多只能喝两幅药,很多夜晚是在疼痛折磨中煎熬过去。
裴卿宜忍住想说的话,把自己憋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收回去。”
眼巴巴望着他,像是被他欺负了去似的,“和你没关系,出去玩别进来。”
“怎么和我没关系,世子哥哥就是和我有关系!”
他们是朋友,是好朋友,是除去爹爹娘亲外最亲近的人。
“我和你没关系。”
傅怀安放下手中的黑棋,修长的手指从棋盘上收回,神色淡漠。
“世子哥哥怎么这么说话!我..........”
“要呆在这就闭嘴。”
房内安静下来,半晌裴卿宜提起裙摆小跑出去。
本以为这小东西会气上几日,第二日学堂时傅怀安还打量了下她的神色。
下午她又出现在房内,这回还带来个温行之。
他是个极其喜静的人,她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人。
“前几日听闻世子身体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嗯。”
“那就好,卿卿和我说的时候,大家都很担心呢。”
温行之搓搓手,要不是卿卿这些日子总推脱不跟他玩,他强行跟上她过来。
他还不知道卿卿和世子.........关系似乎很亲近啊。
“吃葡萄,长书洗干净了。”
她伸长手都快凑到他嘴边了,世子虽然自己接过吃下。
但他在翻书的时候,卿卿就会跪坐起来直接喂给他。
小人也不嫌麻烦,坐下又直起,坐下又起来的,来回折腾。
傅怀安着实并不想吃葡萄,但他觉得自己也不介意在温行之面前吃她喂的葡萄。
“卿卿啊,外面天气好要不然咱们去玩?”
“有什么好玩的,外头湿乎乎的,下雨还没干呢。”
他坐在两人对面,温行之再次搓手,感觉出了点格格不入的意味。
“卿卿,我们..........”
“下棋吗?”
话茬被劫走。
裴卿宜歪歪头,“好啊,但我不会。”
“先将手中棋子颜色连成五个为胜。”
何时下棋变成了这个规矩?
温行之惊奇的看着他们两‘下棋’,有来有回,但世子明显让她了。
很多次能赢的机会,世子都没下手。
不免的他抬头看了轮椅上人几眼,虽然知道自己远不配与世子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