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他在身后砸上门,余惠子下意识倒退了半步。
身型高大的君王,走过来带着暴躁的压迫感。
“你今天为什么不和朕说话。”
“嗯?”
“你看都不看朕,朕都去找你了,你也不理朕。朕坐那这么久,你一句话也不和朕说。”
齐成越说越觉着委屈,冷战不过两日,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她。
抓心挠肺般想她,几次都到她殿门口了,转头回去。
他是陛下,而且她那日说了伤人的话,他很难过,该她来哄他!
实在忍不住今天过去,没良心的小丫头,开开心心和别人聊的欢畅。
“惠子。”
一把抱住眼前人,他耍赖似的搂紧她晃了晃,“朕发誓,朕真的没有存心想要皇叔死在外头,再也不要回来,朕真心盼着皇叔早点回来。”
这是实话,虽然他有身为皇帝不得已的决断,但心里仍旧期盼他们四人能如从前一般。
皇权和惠子,是他此生比肩重要之物,不会因为一个而放弃另一个。
余惠子愣愣的被拥入暖和的怀抱,年轻的帝王像只受了委屈的家犬,向她诉说。
缠她紧紧的,还像是以前那般。
一人是无人管教小官的女儿,一人是不受宠的皇子,彼此取暖宽慰。
时令变迁,但在这里陛下永远会是她的齐成。
他可以放低身段哄她,和她打闹谈笑,这也是他为数不多放松的机会。
眼泪夺眶,余惠子闷头到齐成肩上嗯了声,“齐成。”
她体谅他的难处,也无比珍惜与他共处的时光。
事已至此,怪罪冷战又有什么用。
“笨蛋齐成。”
“坏惠子。”
“我才不坏,是你太笨蛋!”
*
大雪将冬日顶到极端,外头白茫茫一片,宋宁倚在软塌上,望着外头发呆。
她都想不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干嘛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飞逝。
欢毒隔三差五找上门,许明远用药压下。
这玩意似乎怕了他们,试探的挑衅了几次,就不再惹麻烦了。
这几日她身体好了不少,用药咳血的次数也少了。
此次打仗是临国瞧见蘅国国内动乱,摄政王出事,所以妄图挑衅。
这么长时间连个音讯也没有,大雪封路,将在外,朝中也得不到一点消息。
唯一让宋宁安心些的,是余惠子告诉她裴隽带走了虎符。
都是他的兵,跟随他多年值得信赖的人。
一日日,等着春暖花开,等柳枝抽芽,等春江水暖,等他归来.........
.........
这几日有化雪的迹象了,一大早宋宁刚坐在铜镜前刚梳洗,如意砰一声撞开门,“夫人夫人!他们说王爷打了胜仗,王爷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真的?!”
眼眸顷刻间被点亮,提起裙摆,宋宁快步跑出去。
粉色的绣花鞋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欢快的脚印,来不及梳好的长发随着步履飘摇。
“夫人,您慢点。”
刚冲出府门,宋宁就看到了朝思暮念的身影。
是她的王爷!
他仍旧一身黑衣,腰间扎着金色的蛛丝纹带,黑发束起以冠固定。
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和许久之前一摸一样,看不出受伤也不见疲乏。
丰神俊朗中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眉目冷清而藏锋。
“裴........”
他没看她一眼,转身向后头的马车伸手。
里面探出双芊细的玉手,搭在他手腕上。
话音被堵在嗓子里,宋宁愣愣的看着马车上走下一个姑娘。
相貌虽平平,但气质中透出的温婉暖人。身上穿着普通,还略有些普通妇人的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