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泪珠倔强的迟迟没有滚落,眼神坚决狠心。
裴隽眉心一跳,立刻拉住她的手腕,“宁宁。”
“我不介意是依附于别人还是如何,想死,百年后吧!”
将和离书揉成一团,丢到他身上,宋宁提起裙摆快步跑出去。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一声声宁宁换她眼泪崩溃。
出了牢房,她径直往翊寿宫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道交叠杂乱。
“宁宁,我是裴敏所生...........我是她与太监苟且所生。”
“那间你看到过的屋子,是为了锁住我,原来有人从出生起就有罪。”
“我因仇恨和恩情所活,宁宁。”
“宁宁,快要结束了..........”
那时候他寂静的眼眸,才有期盼和奔头。
“啊。”
被石子绊倒,宋宁踉跄跌坐在地上。膝盖擦出淤伤火辣辣的疼,在翊寿宫半步之遥的地方,她捂嘴哭出声。
怎么办啊。
不为别的,舍不得见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你也不想让我去吗,受了那个坏人多少贿赂。”
捡起绊倒她的那颗小石头,宋宁抹了把眼泪,撑着墙面站起来。
月光下往回走,影子被拉的长长,更显瘦弱。
宋宁前脚离开,后脚齐成就躲着人前来。
还来不及将喜讯告知裴隽,也来不及对他身上的伤惊诧,他就被告知宋宁有可能会去找裴敏。
齐成飞奔跑出去,衣物在夜晚**出回声。
今夜注定难眠。
等他穿过自己殿前时,却猛的顿住脚步。
许久看着,齐成平复呼吸。
皇叔,她没去找母后。她舍不得你,但更舍不得拖着你以你厌恶的方式活下去。
“皇嫂,你起来吧,地上凉,你身子不好,让皇叔瞧见多心疼。”
平生不是没跪过,她在卫国能从北磕到西,现在有什么不能跪的。
“陛下知道臣妾今夜为什么跪在这,也知道臣妾所求什么。”
纤细的身子在月光下盈盈一握,齐成难过的皱了眉,他这几日又何尝好受。
惠子不肯见他,皇叔那他日日去,日日在担心那一场血雨腥风。
如今夹杂在几人中,他也为难。
“皇嫂.........”
“陛下若是有心,怎么都能保住他的性命。”
昂头泪水朦胧中,那一抹明黄色刺眼,宋宁目光几近哀求诚恳。
他愿做臣,他会是最好的臣子,最好的左膀右臂。
“皇嫂,不是朕,朕.........”
“宁宁?!”
余惠子刚想去找宋宁,从这路过,恰好看到这一幕,“你怎么跪着,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她着急的去拽宋宁的手,这地上多凉啊,跪坏身子怎么办。
宋宁收手躲开,她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除了求他们。
后颈突兀一痛,宋宁惊异的睁了睁眼,眼前快速模糊,意识的最后听到齐成和余惠子争执的声音。
“带回去,这几日锁住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