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抬头不确定的皱了下眉,“宁宁?”
走廊尽头冲过来的小人熟悉,跑过忽明忽暗的烛火,步步踩在心上,一把抱住他。
“他们怎么敢对你动手啊!”
宋宁心疼的不断掉眼泪,泪水强忍到现在全然崩溃,“怎么........怎么能这样........”
他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蟒袍布满暗褐色的血迹,身上湿淋淋,唇角血痕明显。
从早上到现在才几个时辰啊,他们就敢这么对他!
“不哭,我没事,快回去这几日暂时不要出去。”
裴隽笑了下,他现在做不到帮她擦眼泪。
他们伤不了他,小丫头哭的他心要碎了。
“裴敏不会让我死的,她还指望着奴役我为她干活,是不是,不怕。”
不过就打打他,折磨折磨他,逮到这么好的机会,裴敏不会舍得不用的。
男人冷清的笑意像风浮过心尖,眼神那样温柔,出尘的笑容透出随意,到现在还在哄她。
即使脸上还有洗不去的血污,仍然像高不可攀的神明。
宋宁的心不断被狠狠揉碎,一句话说不出口,捧住他的脸垫脚亲吻上去。
鲜血的甜腥味在唇齿间**开,含着眼泪,她狠狠qiao开他的唇,啮他也轻柔的安抚。
停下后喘息,两人的唇瓣仍若有若无的贴在一起,呼吸温热相缠。
“心肝,我身上脏。”
“闭嘴。”
她哪还有功夫考虑这个,每一句话都能骗她眼泪的坏人!
“到底发生什么了裴隽,你告诉我。”
“来人了。”
视线越过怀里人,向前面,看清来人后裴隽眨眼收了几分冷戾。
“皇叔!”齐成震惊的向前两步,又僵硬停下,“他们怎么会.........敢对你动手。”
他是真的没想到,即便在牢里,也不应该啊。
躲着人前来,他没办法忽视深深的愧疚,“对不起皇叔。皇叔,朕错了,朕不是故意的。”
当时一念之差,想要自己手中有点人马。确实是因为有所忌惮,没想到能牵扯出这样的后果。
“齐成,回去稳住了,我让你动手你再动手。”
裴隽没称呼他为陛下,皇帝不能让他这般付出,是亲情和曾经的救命之恩。
“是,是,朕知道,朕听话!下一步就是母后了,朕得让母后掉以轻心。”
宋宁听着愣了,陡然转头看向身后人。
陛下还是熟悉的相貌,却不是一摸一样的人。
半张脸藏在黑暗中,男人眼神犀利清楚,不再是怯懦痴傻。
“他,好了........吗?”
陛下不傻吗?治好了吗?
“不是。”
瞒着她这么久,到头来还是得告诉她。
裴隽以为会从小人眼睛里看到震惊好奇,水汽萦绕的大眼睛里只盛着满满的心疼。
“你傻不傻啊!”
眼泪堵塞嗓子,说出口的话不成调调。
宋宁一直以为陛下是个傻子,裴隽在变相的掌权,要不要那个位置不重要。
那么裴隽就还是有私心的,就还是为自己考虑,自私的。
原来,他始终在用心血为别人织衣。
“不哭宝贝,宝贝。”
她缩到怀里,压抑着抽泣,裴隽垂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贪婪的独占她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