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了两下，彻底断气。

齐成站了会儿，确定她真的死了，才将那份名单收到袖口中。

洁白的帕子染上红色，他嫌弃的皱眉，脏了，惠子绣的帕子脏了。

上面两只比翼的鸳鸯染上红色，在夜晚中显得恐怖。

他叠了几道，如珍宝般重新收进怀里。

等惠子有时间再给他绣一个吧，他很喜欢这个呢。

男人的脚步走出去，回声在空**的消失，墙后的人捂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婢女死死捂住嘴，眼底的泪光恐惧颤抖。

她是钱美人的婢女，和她一并被打入冷宫，不过是出去舀水的功夫，回来时就看到陛下走进来。

还以为陛下念旧情，还有转机，不敢坏了主子的好事，这才躲起来。

没想到，她看到了，她全看到了！

婢女越想后背越凉，若是被发现自己肯定没命了。

猛的，她想起什么，爬起趁着夜色向黑暗中拼命跑去。

*

“惠子，你这么快就绣好了啊？”

余惠子嗯了声，伸手递给齐成。

昨日他过来说的时候，她就开始绣了，熬了个夜也就绣好了。

赶在早朝前给他，是想有个单独与他相处的时间，想和他真正说上几句话。

藕色的帕子上是朵盛开的莲花，细密的针脚一如既往栩栩如生。

齐成如获珍宝的拿过，“惠子怎么绣了朵莲花，朕喜欢你绣的鸳鸯。”

况且一朵莲花，也并非并蒂，看上去怪冷清的。

“这样快些，你昨日不是说没帕子用了吗，我就想着早点绣出来。”

“这样啊。”

齐成点点头，笑着收进怀里，站起张开双臂，“和惠子抱抱，朕就该去应付那些老东西了。”

余惠子也笑了声，入他怀抱，“又不是你应付，是隽哥哥应付。”

她的眼神凝在他脸上，他只一笑什么也没说。

“你那日为什么不让隽哥哥杀了她？”

钱美人死在冷宫的消息传遍了，大家都猜测是摄政王派人所为，但余惠子觉得不是。

隽哥哥要是想杀人，是不会在夜里偷摸的。

“好了，惠子少皱眉，会长皱纹，”齐成伸手摸摸眼前人的头，瞧着依旧温润亲和。

“宋宁应该也很快要来了，你们两注意安全，少瞎跑，乱跑也得带个人，记住没？”

他没有回答这个，选择避开，明黄色消失在眼前。

余惠子叹了口气，其实想问的是他和隽哥哥怎么了，但到底没问出口。

这个时辰宋宁应该也到了，她不再多想走出门。

几个婢女围在一起嚼舌根，见她出来，立刻闭嘴。

“花儿，怎么了这是，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余惠子询问，花儿有点不敢说，但跟着皇后娘娘这么久了，知道娘娘性子好，不会苛责。

“钱美人原先贴身的奴婢没死，不知道怎么捡了条命，被发去干重活了。奴婢听她们说她最近像疯了一样，连人的脚步声都害怕，都说她那晚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余惠子下意识皱了眉，“看到了不干净的？”

“嗯，最近大家都在说，夜里有鬼魂呢。”

花儿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余惠子这才笑出来敲了下她的头，“你什么都相信，什么神啊鬼啊的。”

花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奴婢是不信的，但那个婢女确实很疯。今早她们说她去要见太后娘娘，闹着非得见，在门外头都磕破了，说是知道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和太后娘娘说。”

“您说这是不是疯了，太后娘娘哪是她一个奴婢能见的。前几日还疯疯癫癫的说陛下是骗子，是..........什么吃人的魔鬼，一点不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