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隽不知道从哪开始开这个口,宋宁帮他节省了点时间。
“王爷纳妾怎么不早做准备,就让妹妹这么进来,不好看吧。”
欲语泪先流,其实她是想再质问几句,张口发觉声音含上哭腔,宋宁又闭嘴了。
她确实很烦人啊,你瞧,什么都要知道的清楚。
“不是。”
裴隽上前一步,将人抱上桌子,让她能直面自己,“不许哭,听我说。”
“王爷一手先斩后奏玩的真好,不过你也的确不必和我说,毕竟我也无权干涉。”
她就是不体贴,就是话很多,就是忍不住!
“不哭。”
但凡他有任何选择,这绝对是下下策,裴隽抬手擦去眼前人小脸上的泪水。
一手扶在她腰侧,一手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轻糅。
他没法解释太多给她,裴敏此举显然是打算拉拢监视齐成。
如果要和她细说,得说到齐成并不痴傻,得从很多很多年前说。
现在他还不打算告诉她,一切成埃落定之前,知道的越多对她越危险。
等到有一日,再全部告诉她,现在能说的只有。
“今早裴敏要将她塞到陛下的后宫中,你也能看出她和后宫中其他女人不同,她脚步明显会武。陛下应付不来,我只能借口感兴趣,将她带回来。”
“你可以不必理会她,但不能去她那说任何话,明白吗?”
宋宁垂头绕着手中的帕子,听完后止住眼泪。
虽然仍然不高兴,但她也知道他没办法,只能这样。
他不仅是裴隽,还是蘅国的摄政王。
将这样一个隐患放在眼皮下,是最好的选择。
“我本来想让七早点回来和你说,但他恐怕说不清,就只能现在告诉你。”
抬手擦去她眼尾一滴迟迟没落下的泪水,裴隽不知道现在该再解释什么,噤声让她自己安静会儿。
半晌,宋宁伸长手,“你把我抱上来,负责把我抱下去。”
裴隽会意的抱她下来,宋宁总是清醒又聪慧的姑娘,她的度把握的永远很好。
知晓什么时候不去计较有的没的,也同样不为难他。
“你不会碰她对吗?”
“嗯。”
之前她曾经不明白余惠子,陛下不仅不能行**,还一心全扑在她身上,她担心什么。
就当后宫那些人都是空气不就成了,自古来帝王哪有不三千佳丽的。
真到自己头上,她才知道这很难忽视的去,光是脑海里的念头就够受的了。
“你不会喜欢她。”
“嗯。”
“你也不会和她日日在一起,不会和她过夜,不会单独和她出去,对吗?”
“是。”
裴隽一一点头,除去今日,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再见到许墨月了。
七负责监视,他又不需要亲自十二个时辰盯着。
特地让她住的远,也不会打扰。
宋宁咬咬唇,钻入他怀里叹气,“你需要我做个善妒的夫人吗?”
裴隽牵了下唇,摇头,又觉得心疼委屈了她,“不需要。之前如何,之后就如何。”
刚过半日,宋宁就知道他说的再也不见,根本不可能。
许墨月早早来给她敬茶,说是规矩不能少,早晚请安是必不可少的。
她似乎也知道王爷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带她回来。
每次看到裴隽在她房内,许墨月都规矩的行礼,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模样本分。
如意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为她难过。
当面哭,背地里也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也不知道找七哭过多少次。
宋宁同样无奈,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还能怎么办。
王爷毕竟借口是自己感兴趣,才将人带回来,恶言相向好像也不好。
如果许墨月是裴敏的人,告状了,会很麻烦。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多了许墨月后,裴隽似乎放下了之前那事。
两人间的隔阂也慢慢在融化,宋宁知道他又一次妥协遗忘了。
“猜猜我是谁?”
远远的就瞧见他坐在亭子里,宋宁小步溜过去,从身后捂住裴隽的眼睛,贴上去。
“宋宁。”
宋宁笑着嗯了声,垂头亲了口他的脸,手臂环着他的脖子,黏糊的小幅摇晃。
“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得很晚很晚很晚才回来呢。”
“我何时很晚很晚很晚回来了?”
有她在后,他每日不都是这个时辰回,回的晚了还得被人训。
家里养个小祖宗,举头三尺有人盯着。
宋宁刚笑着想打趣,一抬头看到不远处走过的许墨月,和她身边叫香儿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