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裴隽回来,两人依旧一个坐在桌前一个在软塌上。
没有多余的话,像这些日子每日一般。
“夫人。”
裴隽立刻抬起头望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眼有多紧张期盼。
见到她自如的点头了,才眨眼收回视线。
如意敲响门,脱口而出后也顿住,想起夫人昨晚说的话。
但见宋宁笑着点头了,如意才放心询问,“夫人,今日买了新鲜的江鱼,厨房来问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江鱼啊,打算炖汤?又给三百两加餐了。”
“奴婢看着三百两最近都胖了,爬不动树了都。那,奴婢现在就下去告诉他们一声。”
如意应声,大家都有点感觉到夫人和王爷这几日不对。
毕竟夫人院外一直有看守,正午阳光这么好也不再出来晒太阳,瞒都瞒不住。
所以大家最近都绞尽脑汁,想想能有什么办法叫夫人和王爷好好的。
“好。”
最是人间烟火气,抚慰凡人心。
谈的不过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今日吃什么,明日买些什么。
裴隽没费心去听,但这些话仍钻入耳里。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府成为他盼着回到的地方,家。
他没再多想,落笔继续办公。
王魏虽死,树倒猢狲并没有散。王魏为裴敏做事,他这棵枯木里藏的猢狲很自然的抱上裴敏的大腿。
即便裴敏现在做出一副闲云野鹤,关起门来修养身心的模样。暗地里的小动作仍然不断,于他们而言仍旧威胁。
他给王魏安插上的罪名只是贪污受贿,并没有加上私屯兵马。
水患刚过,重建的计划还刚刚开始,灾民也才安顿下来。到如今,他的人也没能找到那些兵马和他们的老巢。
这时候昭告出去,难免会使得人心动**,局势不稳。
朝中人人自危,都是老狐狸转世,各个审时度势。
齐成问过他要不要重新与裴敏维系表面,以安稳朝臣。
没那个必要,现如今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便是已经到了选择阵营的地步。
晚膳后,七快步赶来,“王爷,应该是查到了。于府下人说,于将军一月总有几日会外出,他们说将军是去军营练兵。但奴才去找了那几日的记录,命人蹲点,他根本没有去军营,出城后就不见踪影。”
宋宁皱了下眉,于将军这三个字好像在哪听到过,有些耳熟。
在脑海里过了遍,她才吃惊的捂住嘴,“胡涵儿!是胡涵儿要嫁的那个人,我记得听到过。”
七应了声,这也是奇怪的点,现在想起来他懊恼自己怎么没早点发现。
“胡家小姐自尽后,本来该于将军亲自出面解决此事。但于将军只露面过一次,紧接着就说军营里有事需要他,不得不去一趟,人就走了。”
裴隽看了眼床榻上吃惊到端坐起的小人,“带人围住于府,一个不许放走。”
“是。”
宋宁担忧的看着他褪下宽大的外衣,他需要动手的时候,嫌麻烦,也嫌宽袖口会将血溅的到处都是,就会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