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皱了眉,看着小厮打扮的人爬上马车。
或许是他神色太过正常,所以他伸手掐住白黎脸,捏开她嘴唇的时候,寒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让那个小厮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灌入她口中,强迫着她吞下。
“烦请公子将公主上半身抱起,以防公主呛到。”
“这是..........”
小厮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黑夜掩盖,他语气依旧恭敬客气。
寒山不解的愣了愣,但还是按照他所说。半跪在白黎身侧,将她上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咳咳咳咳!”
咳嗽声在四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楚,寒山茫然的凝滞住。望着早上了无声息倒在他怀里的人,如今开始大口喘息,唇缝中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
等反应了一刻,他赶忙撑住她后昂的头,捏开她的唇让她吐出污血,防止被呛到。
“公子可以揉搓公主的后背,促进血液流通,能让公主舒服些。”
寒山不再犹豫,依照他的话,轻轻上下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放平,揉了揉她冰冷的小脸,手,胳膊和身体。
好一会儿,凑近听到她的呼吸趋近/平稳。眼皮颤抖,缓缓睁开。
“白黎?”
她的瞳孔涣散,上下唇瓣细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寒山思量着双臂抱紧怀里人,尽可能让她快点暖和。
“白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白黎?”
喉咙里溢出微弱的一声,“寒.........”
寒山的提起的心才沉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是我。”
“公主刚醒,身子还虚弱,还需公子多照顾。王爷没想到您今日闯入宫里,为防止有人查验,假死的药不得不剂量下的多些,您多担待。如此奴才就不打扰您二位了,先行向王妃复命。”
“宁宁知道这个吗?”
“王爷怕言多必失,没告知公主和任何人。公主莫怕,这只是吐出假死药儿医。王妃目前还不知道,但奴才回去后会立刻告知王妃。”
小厮俯了俯身子,“还麻烦公子一路不要让人看见公主,公主安好的消息也请您回到白族再公布,省得路上不安宁。”
“我知道了。”
“哦,王爷还说公主若是回到白族后身体康复,可否给王妃来封信,让她放心。”
“好,等我们一回去就给宁宁写信。”
“您一路顺风。”
小厮下了马车,车上寒山才有功夫消化这奇诡的一幕。
白黎逐渐转醒,意识也清醒了些。除去身上很冷,她也茫然的咂巴下嘴。
两人视线相对,不免都笑了。
浑身不知道是她的血迹,还是他身上原本蹭上的,两人活像路边乞讨的乞丐,脏脏兮兮。
“你好一点了吗?”
白黎轻嗯了声,靠上他的肩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扭头埋入寒山怀里,手抓住他腰侧的衣裳。
原来,王爷说不会有事,就真的不会有事。
“好了,你现在还不能哭,对身体不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黎闷头摇了摇,突然想起来,小手不规矩的上下摸索寒山。
“我,我的信呢?”
寒山笑了下,点头,“公主写的不错,有长进。”
“寒山!你偷偷看了!我那是建立在我死掉了的基础上,给你们写的,多肉麻啊!”
白黎没想到刚活过来就得红了脸,在他温柔的视线下她鼓了鼓嘴,不好意思的戳戳他的手背。
小女儿家似的撒娇,以为自己和寒山就到此为止了呢。
没想到,后半辈子她还有机会好好折磨他。
“寒山,我们要回家了吗?”
“是的公主。”
“你又叫我公主了,烦人!”
“你说咱们能不能不给宁宁写信,之后再来京城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啊?”
“不行。”
“讨厌。”
马车外月光倾泻,千里照亮他们的归路。
寒山看出去,长久。
宁宁,或许王爷真的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