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她疑惑的开门,“七?”
“夫人,这是王爷命奴才记录的死亡的人。”
七将手中的本子递上,宋宁哦了声接过,“王爷不在,放桌上吧,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是,多谢夫人。”
一个薄薄本子记载着一条条人命,放在手中也有几分沉重。
宋宁叹了口气,本想翻着看看,但白黎催促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
她只好放到桌上,小步出去。
“你也不饿,睡到这个时辰连早膳都不吃。难怪王爷得担心你的身体,吃这么点。”
宋宁无奈的歪了歪脑袋,接过白黎硬塞给她的一碗白粥。
在王府里如意逼着她多吃,在这还得被白黎管着。
“多吃点多吃点。”
没见到胡涵儿人,宋宁抬头看出去,还是没开口寻问她还好吗。
等用完早午饭,几人去街上看看施粥的铺子如何。
再没几日他们也该离开了,帮一次忙少一次,反正也无聊。
施粥处也没见到胡涵儿,白黎拽了拽宋宁的袖子小声问,“宁宁,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去找找她?别是一个人躲着偷偷难受,哭呢。”
“还是算了吧,我们也说不上什么。”
失去的是好朋友,还是...........别的,他们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灾民大多被安顿了下来,街上无家可归的人少了很多。
很高兴的看到他们能拿出家里的碗筷,来讨吃点,而不是那几日用手扒拉着吃东西。
“哎呀,我是不是来迟了,你快拿着。”
听到胡涵儿的声音,宋宁抬头看去。
她一身粉嫩的颜色,笑容洋溢的从外面来。将手中提着的吃喝玩意丢给身后婢女,快步跑来。
“王妃早。”
“早。”
胡涵儿鼓了鼓嘴,似乎纠结,“王妃别和父亲告状,我出去买方糕来迟了。您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
白黎上下上下的打量胡涵儿,到嘴边的话到底咽下了。
呵笑了声,原来没人陪着,大小姐也是要吃方糕的。
她摇摇头走到一边,分发馒头给灾民。
宋宁嗯了声,没说什么。
“哦对了,您和王爷什么时候离开啊?父亲说要我早些嫁人,可能也就这是十几日了,您能不能留下到我嫁人那日啊。”
“恐怕不行,我们呆不了这么久,你要嫁人了?”
“嗯,”胡涵儿笑着点点头,“王妃,我嫁去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个伴儿,能不能去找您玩啊?”
“好。”
“谢谢您。”
胡涵儿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挥挥手和身后人说,“荷花?荷叶?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荷香。”
“哦无所谓,你先把这些放回我房里吧。”
“是。”
看着荷香提着东西的背影消失,胡涵儿眨了下眼收回视线,正好与宋宁相撞。
她又哦了声解释,“家里没伺候的了,父亲说了再去买几人,特别是我还要带陪嫁的婢女去。父亲让我自己去选,我刚刚就在忙这个呢。王妃看着荷花像不像聪明人?”
宋宁笑了下,聪不聪明她哪能看出来,不过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还买了些头饰和珠宝,王妃要是等会不忙,帮我挑挑呗。”
胡涵儿话语中都是仲景和迫不及待,向往嫁人后的生活。
宋宁看了会儿,希望吧,她抓对了属于自己的绳子。
施粥结束后,胡涵儿说了声想先回去试衣裳,就等不及的快步跑回去了。
长长的黑发在阳光下甩出愉悦的弧度,一**一**的写满快乐。
“宁宁,你说...........”
话到嘴边,白黎又咽下了,扯了扯唇角干笑了几声。
没找到想说的,合适的形容。
真是高看了这位贵小姐,人命在她眼里还真是一文不值。这么多年的陪伴只换来几滴眼泪,白黎免不了为小言感到不值得。
舍命相护,就这样?
她还以为胡涵儿会难过呢,至少也得低沉上几日吧。
还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啊。
宋宁摇头让她什么都不要再提,没这个意义,也不必为了已经离去的人要求她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