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夜晚空**的翊寿宫。
裴敏攥紧手中的信,气到双手颤抖。发狠的将信揉成一团,砸向地上人脸上。
还不足以泄愤,怒吼的啊了声,将桌上所有东西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震天响,惊动宫外的飞鸟,拍打翅膀飞向遥远的黑夜。
“我当初是让你干这个吗!你,你竟然...........我竟然都被你瞒在鼓里!废物!”
“就算少养些人,也不该动这个念头!”
王魏垂下头,小心扭动跪的发麻的膝盖,满脸歉意,“敏敏,我,当时紧急我只想到这一个法子。”
“闭嘴,闭嘴,闭嘴!”
裴敏站起,在殿里来回走动。该用什么来补救,想个办法,要立刻想个办法。
有什么法子能制止,有什么!
“不能让他查到那里,听到没有!他要是查到了,你就去死,去死!”
“去死?对,去死............”
“不行,不,不,他有用,他不能死。”
王魏抬起头,哀戚的看着眼前人来回踱步,狰狞的表情犹如恶鬼。
披散下来的头发夹杂着几根白发,疯狂的样子与他曾经爱的敏敏没有一点相同。
“敏敏,你别怕,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可以背下所有,不会查到你头上的。”
“哈哈哈哈哈,你顶罪?!你以为裴隽不动我是因为什么,啊?”
裴敏站定,瞪大双眼直指自己的鼻子,“因为你是我的人,你是丞相,要将你连根拔起几乎没可能,所以他到如今还不敢动我。你死了,你以为就结束了?皆大欢喜了?!”
“他,到底.........是你的孩子,不会............”
“哈,我的孩子?他几时将我当成过母亲,他不会手软的。现在闭嘴。”
裴敏烦躁得挥手,要及时止损。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眼看就快要得到成果了,不能功亏一篑。
要藏住了,这个是她唯一重要的底牌。
能与他抗衡的手段,必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你说,他应该只知道你挪用了这笔钱,却不知道用去哪了,是吗?”
王魏想了下点头,知道这个的只有他和敏敏两人,除此外没有第三人知道。
“他肯定查不到那。”
这点他很确定。
“好,好好。”
裴敏笑了声,抹了把头发,恢复了那个端庄的敏太后,从地上将那封信捡起。
信是他的字迹,写给陛下的。
上面记录了水灾的全部过程,解决方法,和目前查到的所有。
提到了王魏,却没再多说。用词谨慎,可能涉及到王丞相。
但那些没用在修缮大坝上的银两却写的清楚,算计的明明白白,这么多年到底有多少钱被王魏从中拿走。
她又笑了声,一把把抹平信上的皱褶,她这个儿子啊。
这封信就是给她看的。
他清楚她一定会在半途截下他的信,所以这是故意写给她看的,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试探,也是告知。
“好孩子。”
裴敏坐下抿了口茶,润润嗓子。
她说呢,这么多日了他一点消息都不往皇宫里传?
原来,人家早有防备,唯一被截下的这一封还是故意的。
“王魏,解决干净。所有人,所有与之有关的全部解决干净。”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别让我失望,解决干净。”
干净二字咬牙切齿,王魏点头,从地上站起行了个礼走出去。
布满沟壑的老脸阴沉,招手叫来人,“派人过去清理了,派出所有人,最好的,务必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