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不许吃糖。”
横空出世的筷子敲上她的,阻拦她夹向盘中堆叠的花生糖。
宋宁轻呀了声,“我吃不下了。”
“糖就吃的下?”
裴隽一手将碗放到她面前,“把汤喝了。”
“就喝五口好不好?”
“可以。”
今日一整天两人都空闲在府,宋宁没有刻意打扮发型。垂下头,额前的两缕碎发不停的往前掉。
裴隽伸手扶住,压到她耳后。
“一口,二,三。”
白黎不再说话,余光看向另一侧的寒山。
他垂下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少,不算。”
“哪里少了,整整一勺呢。你耍赖,不讲道理。”
语言或许能骗人,神色不会。
以前在家中,她吃的多了就会吐,所以大家都不敢劝她多吃。
看她小鸡啄米似的吃一点点,心里难受,但也只能随着去。
现在,她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小脸红润,婉转的神色活泼。
寒山不明为何想笑,宁宁算不算是误打误撞,因祸得福。
若当年在山中,他先一步找到了她和小然,她恐怕不会有现在日子这么好过。
“五口啦。”
乖乖喝完五口,宋宁期盼的被喂给了花生糖。
男人拿着几颗糖,逗小孩子一般,勾着她离开。
视线从未偏移半分,也没理会任何人,任何话。
桌上孤零零的荷包讽刺,白黎扭过头,看着他们两人身影消失,放下筷子。
长久的安静后,开口
“你认得她对吗?”
别人看不出,她看的出,她不是瞎子。
就算他不承认,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他对那个女人不一样。
寒山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什么也没说,也并未否认。
“你们以前就认识?比我们认识的还早?你喜欢她?”
她的声音越发尖厉,咄咄逼人,面具下寒山皱了下眉。
“所以我们去裴家贺寿那日,你们就认出彼此了?她追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否认?寒山,你说话!”
不,不是裴家贺寿那日。
更早,他听闻摄政王妃的名字,是梦里百转千回的人。
宋宁。
他忍不住赶来,要亲眼见见。
她们是一个人。
是他的小宁儿。
他始终无话,白黎气恼的上前一步,就要夺走他的面具。
不想再对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白色脸谱了!
寒山迅速打开她的手,站起错身,“公主。”
男人声音里的不耐明显,他对她从来没有耐心。
白黎看向自己被拍开泛红的手腕,哈笑出声。
“寒山,本公主以后是王府的人了,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剁了你的手。”
话语威胁,声音却不经意的染上哭腔。
“父亲有这个打算,让我嫁到王府来。吃喝不愁,还分外安全。什么小妾还是正房,我又不在意。寒山,我留这儿专门恶心她。”
他漏出的双眼片刻凌厉,白黎扯出微笑,执拗与他对视,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