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才轻咳了声,唇缝中才溢出些许微弱断续的呼吸。
他实在怕了她,不敢怠慢揉了会背。帮着顺气,她才像是缓过来。
即便昏迷着,但凑近能感觉到有气了。
脉息也恢复平稳,他才再次将人抱回怀里。
坐回桌前,他无奈的扯了件衣裳披在她身上。思来想去还是蝉蛹似的裹住她,再披了件。
娇的不行。
花蕊一般,吹不得风见不了雨,还是会凋零。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刚提笔舔墨,他手停滞在半空。
年轻的摄政王半生第一次质疑,刚刚他是不是怕了。
那一瞬她完全无声无息的时候,用尽所有办法,她却眼见着苍白的时候。
怕是什么情绪他不太确定,但停滞在半空的笔尖在颤。
说明,他手在颤。
要是她醒不过来,会如何。
收了尸,立个碑吧。
或许............
送她回卫国,她家在那。
他闭了闭眼不再管,眼前这事要是失手,他们或许可以成为一对碑。
夜半早过,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碰上脸颊,裴隽侧头。
“醒了?”
今日第二次听到这话了,宋宁缩回他宽大的衣裳里,眨了下眼。
“把药喝了去**睡。”
难怪刚醒就闻到了熟悉苦涩的味道,原来是桌上那碗坏东西。
她蠕动着支起腰,张口喝下他喂过来的药。
两人脸靠的很近,宋宁试探的抬眸。很小的时候,在一本书上看过画的毒蛇。
她很吃惊,觉得肯定是画那画本子的人出错了。
后来在家中花园里看到菜花蛇后,才知道。
原来毒蛇的眼睛一点不可怕,相反很平静冷淡。
那些无毒的,想要吓唬人的小蛇,才长着一对凶悍可怖的眼睛。
刚刚他耐心的等到她靠近,眼眸居高临下里那丝玩味。
如暴雨压境,她这只飞鸟迟早被吞噬。
他压根不着急。
手搭在他左手手心里,他的手臂自腰间穿过,两人交叠的手耷拉在她身上。
喝下他喂来最后一口药,宋宁垂下视线。
她并不害怕他。
相反很期待他沉寂的眼眸,何时会在亲昵时浮现情欲。
不仅仅是好玩,不仅仅是玩味,不仅仅是随意逗弄。
将她认认真真当成陪在身边的人。
这个念头冒了很久,宋宁才开始正视。
敏太后为什么有母亲的乐谱,甚至可能知道弟弟的存在。
要安全找到弟弟,理清这一切。
敏太后她不可能相信,寿礼那次也算是明确拒绝了。
那么,她要裴隽成为她的人。
为她提剑,为她杀人。在她身前身后,视她为唯一。
“王爷,”昂头凑上他唇角,她轻声开口,“王爷身边不是家的话,我就没有家了。”
裴隽片刻将勺子放回碗里,清脆的叮当声打破死寂。
“说点自己相信的话。”
“我说的是真心的,宋家早就没了,我的亲人都死了,卫国只算生养我的故土。我想将王爷当成家..........”
他食指碰上她的唇,没有厌烦也不是质疑,只是不想听。
宋宁咽下后面的话,亲了下他的手指,离开他怀抱睡到**。
闭上眼前,他仍旧没有多余表情的办公。
不解风情的呆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