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氏重重地冷哼了声,再翻了翻白眼,见实在借不到,也只好甩门走开。
赵颜儿送到了院子门边,见张氏的身影消失了后,才把院子门合上,往屋里走来了,她心有愧疚地看着赵秋灵他们:“堂哥堂嫂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这怎么能怪你?”赵秋灵笑了笑说:“没事的,他们现在就是落了难被逼急了。反正我们家中就是没钱啊,还是张家奶奶她自个儿给掏空的,非要我们欠了那五十两的债。”
“是啊,我们也没钱,他们再闹也没什么用。”赵寒易说道。
可万万没想到,话才说出去没多久,又有人上门来了。
“姑父,您怎么来了?”赵寒易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穿着一身邋里邋遢长泡的赵士民,差点没认出来。
平日里赵士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和赵香玉两个人可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这会儿竟然成了这副样子。
“里边坐着说吧。”赵士民瞧了瞧院子里,很明显他是要坐下谈些什么,而不是说一两句话就走。
赵寒易也不能直接赶人,只好让他进去。
赵士民走近屋里,大大方方地在屋子的椅子上坐下,丝毫没有因为赌坊闹事而觉得脸红。
赵士民双手搁在膝盖上,双目四下打量了一圈,这才道:“你们家可是过得越来越好了。”
“姑父谬赞了!不过是刚好温饱罢了。”
“呵呵……你小子跟姑父我也兜起圈子来吗?”赵士民道:“瞧你这通身贵气的模样,还真是不一样了。”
赵寒易此时穿着长袍,是书院里学生要穿的衣裳,看着就气度不凡。
赵寒易低头望了自己一眼,道:“我听说您外甥也在桂花镇读书,他也有这样的衣裳啊,姑父您没见过?”
桂花书院分了好几个班,姑父的外甥跟他在不同的班级,且他素日里不常回家,每日下学,都是住在桂花镇上的亲戚家。不过他那个外甥现在家里出事,都是赵士民在顾着,几乎算是当儿子养了。
还不待赵寒易回答,赵士民又道:“这次我外甥明远也要一起下场,若你们俩都考中了秀才,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唉……可怜我这外甥运气不好,适逢家中遭遇大难,他母亲过世,父亲重病,连一套像样的笔墨纸砚都没有。”赵士民低声叹道。
“姑父,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从我这里拿一套文具去,虽说是用过的,但我一向爱惜,还是很好用的。”
“罢了,罢了,我知你是一片好意,可这也顶不上什么大用啊。”
赵寒易心下便确认了,姑父来的目的怕是和他母亲张氏一样,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