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娘想了想,她记得，这可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事了，那个孩子流掉时，出了好多血，她也因此再也无法生育了，打那以后，郭氏辱骂她时，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你的汤里下堕胎药，哈哈……”郭姑婆笑得丧心病狂，说出来的话更加可怕。

“你,你竟然这么狠毒？”小龙娘紧紧地捏着碗，她不敢相信那是郭氏下的毒手，郭氏真就那么恨自己，恨到竟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那也是她的孙子啊。

“是真的。”郭姑婆咬牙切齿地说：“从小龙爹他八岁时候，我就跟他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抚养他长大了，原以为有好日子可以过了。可自从他娶了你，就彻底不认我这个娘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紧着你,我这个娘的话他都不听了，我怎能忍？”

“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杀了你的孙子啊？”小龙娘大哭道。

“孙子？呵呵……”郭姑婆道：“我去找邻村大师算过命，你怀的是个女娃，不过一个女娃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可笑的是你一直以为是自己身子弱，所以才没了孩子，哈哈……完全不知道是我下的堕胎药，哈哈……”

“你这个老虔婆！你太恶毒了！你简直不是人！你是恶鬼！”小龙娘拿起一边的板凳，看着郭氏那张可怕的脸，想狠狠地砸下去，可是——她的理智还是控制住了她，她不能这样做，小龙还小，不能没了娘。

她放下了手中的凳子，目光中满是仇恨地看着郭氏道：“如今你变得如此，这就是上天有眼，给你报应了。”

小龙娘把地上的碗捡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这些饭，您自己吃吧。”

小龙娘转身走出小茅草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秀珍，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小龙爹见小龙娘这么快回来，很是奇怪。

砰！

小龙娘一脚将地上的木盆踹飞了出去，狠狠地瞪了小龙爹一眼，随后伸手去拉小龙，“小龙，跟娘进屋去。”

小龙屁颠屁颠跑过去拉住娘亲的手，两人进屋去。

小龙爹还想跟上，可小龙娘用力把门一关，他碰了一鼻子灰，高声问小龙娘什么情况，也得不到回答，最后只能自己去找一趟郭氏。

到了小茅屋，小龙爹见着一地狼藉，赶紧拿扫帚清扫，岂料郭氏一见小龙爹，就开始大声地嚎，“哎呀，我这老婆子真是命苦啊！全身瘫痪了不说，还要被人欺辱、污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活不下去了。”

小龙爹叹气着，道：“娘，您歇一歇吧。”

郭氏一天到晚都在屋里嚎叫，弄得村子里的人最近全都绕道走了。

“果然，你信了那贱人，不信我。”郭氏咋咋呼呼道：“她怎么能那么狠毒，诬陷我给她下堕胎药，害她落胎了，明明就是她自己身体不好，没了孩子的，怎么着？现在觉得我不能动了，就能随意欺辱了？”

“什么下药？什么堕胎？”小龙爹的脑子蒙了，他想起秀珍回去时那么愤怒的表情，加上此时娘说的这番话，这一切他一下想明白了。

“药真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