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凝儿细想了一番,道:“没有。不过,倒是有嫉妒我的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做如此歹毒的事。”
蔺琼羽:“那可不好说。此事,也许与我有关,也有可能与其他人有关。宛大小姐,可否让大夫帮你看看?你这般讳病忌医,也不是个办法。”
宛凝儿咬着唇低下头,不太愿意大夫来帮她看脸。
蔺琼羽能猜到她为何这般:“宛大小姐是在意自己毁容一事,传开?”见宛凝儿轻点了下头,她继续道:“那我问宛大小姐一句,容貌能维持多少年?佛家有句话是,红颜枯骨。”
“再美的皮囊,终有一日会老去,也会在某一天成为一抷黄土,与他人并无任何区别。第二,世上的美人儿千千万,又各有各的特色和魅力。若女子光靠自己的容貌,而忽略了内在和内心的强大,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只有内在美和内心真正的强大,才不会被岁月所侵蚀,才是真正的美。宛大小姐,我说的这番话,可能你暂时还不能完全理解,也许你会不赞同,认为容貌是女子的一把有力武器。”
“出身世家的你,看过太多太多的美人儿。当她们的容颜老去时,得到的是什么?丈夫左拥右抱,一个接一个的美人儿抬入府,而那些美人儿除了怨恨和不甘,便是恨自己容颜不在。”
“可她们却忘了,咱们女子不是非得依靠男人的,我们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她自信明媚张扬,如高傲的女王:“我不能感同身受,能做的是劝解你,帮你想办法恢复容貌。”
宛凝儿望着如此明媚的蔺琼羽,第一次生出了向往:“我也能向神女这般吗?”
“为何不能?”蔺琼羽粲然一笑:“我知你从小接受的,便是三从四德这些。”她撇嘴嫌恶道:“三从四德,是男子为了束缚咱们女子,为了能让他们潇洒自在而弄出来的。”
“若咱们女子够强大,那我们女子也能弄一些东西出来约束男子。”她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要不然,我在白君晨身上试试?”
宛凝儿闻言,十分同情白君晨的同时,也极为羡慕蔺琼羽:“神女能得白世子的倾心相待,让我很羡慕。”
“那宛大小姐认为,白君晨为何待我不同?比我出众,比我美貌,比我家世好的女子比比皆是。然而,白君晨却只待我不同。”
“神女很好。在我看来,神女耀眼如太阳,是世上唯一的,白世子会待神女不同是应该的。”
“宛大小姐这点说错了,每个人都是唯一的,是不同的。我们不要模仿他人,不要跟风,要有自己的主见和坚持。宛大小姐不妨想想,你有什么是与众不同的。”
宛凝儿仔细想了又想,却是摇着头道:“我除了才貌比较出众外,并无任何与众不同的。而才貌……比我才貌好的女子比比皆是,这算不得什么。”
“宛大小姐自己也说了,比你才貌出众的女子比比皆是,所以你如此在意容貌又能得到什么?倒不如,发现自己擅长的,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
“独特的存在?像神女这样吗?”
“不!不是像我这样,而是活出独属于你自己的精彩和特色来。在我看来,宛大小姐温婉识大体,学识极好,在文学上有着极高的造诣。不如,宛大小姐与先生谈谈。这世上,也是有学识极好的女先生的,宛大小姐不妨朝着这方面,做一个堪比先生的女先生!”
宛凝儿闻言,有激动(堪比父亲的女先生!),有不安(我能行吗?),有踌躇(我怕是不行。),有向往(我想成为这样的女先生)。
“可是,我能行吗?”她揪着自己的手帕,像是遇到问题,向大人求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