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高手过招儿(2 / 2)

比如白云间仙首之位不能卸,只能由萧宸玖陪着她,她却不能让心上人随性一次。

啧,这样不好,她不能把他欺负得这般体无完肤。

“卿卿,我…有话对你说。”萧宸玖不知何时来到客栈外,眼里尽是璀璨的月芒。

慕南卿在沉思的问题,他也想到了,甚至早在他表明心意那一天便想好了。

萧宸玖整整一个下午都在考虑完如何提起此事,一直没睡着,这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告诉她不管大仇得报后是留是走、又或者去往何处,他都会做她的夫君、一辈子守着她。

“你想让我跟着你、与我共守一生也不是不可以。”慕南卿带着三分醉意,微醺的清冷眼染上一抹破釜沉舟的狠绝,先于萧宸玖开口,“但我有条件,你若肯答应,我便依你。”

她拎着酒壶的手比划出一个“三”:“三个条件。”

萧宸玖心道卿卿果然还是那个卿卿,看破苗头就必须戳破,还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宸王殿下突然想听听自家娘子能够提出什么条件来,他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来,不自觉间紧张得模样像极了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喉结滑动吞了吞唾沫:“你说。”

“其一,我不是寻常女子,并不需要你事事迁就,也不求没日没夜蜜里调油。只要彼此理解尊重相伴,过好有两个人的日子就好,当然……如果闲暇时光可以与我说说话就更好了。”

“其二,出嫁那日过后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不会对你说假话,你凡事都不能信旁人,只能信我。”

“其三,我心大,亦不能完全猜透你的心思,若是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直接说出来于我听。不论日后发生什么事、起任何争执,你都可直言、说任何话,但绝不能对我动手。”

慕南卿起身跳下屋顶,以酒盏抵住萧宸玖的唇,示意他不要言语:“这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耐心、亦没有好脾气,如果你哪天对这段夫妻之情怠倦、不再喜爱我,就可以破这个戒,结束我们彼时的相伴。”

萧宸玖愣住了。

鼻翼间弥漫上梅花酒的醇香,宸王殿下瞳仁都在这一刻收缩:“你饮酒了?”

慕南卿勾唇笑笑,讨好地拉住萧宸玖的衣摆:“就一点点,不要紧的。”

他此刻终于能够伸出手臂,名正言顺拥住一直以来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可却根本来不及高兴。

“你…”萧宸玖因为恐惧而心跳加速,脸色有些发白,张了张嘴巴却只能发出一个干哑的音节,遂而有些失声。

在西域这地方儿,人生地不熟的,风净月也不在,慕南卿有孕在身,万一真喝出了什么意外,萧宸玖连想都不敢想。

自从有孕以来,时常能看到萧宸玖这副神色,一开始还觉得触动,久而久之就对此感到困惑和搞笑。

慕南卿嘴角抽搐,龇着两颗奶白的小尖牙:“真的只是浅尝了几口而已,小题大做,你至于的?”

“你…怎能这般胡来。”萧宸玖将慕南卿打横抱起,快步往室内走去,连连叹息,“真要是出事儿了怎么办?本王胆小,你莫要时常吓我。”

这番话着实有趣,慕南卿眼睛弯了弯,双手自然而然搂住萧宸玖得脖子,放软了声调:“我知道错啦萧六,我下次不喝酒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我气,我刚才的条件,你还没说答不答应……”

“我何时没依了你?”萧宸玖心慌又无奈,哑声道:“答应,我记下了,断不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原来,他用命去追、去爱的人,这般天穹皎月、高山瑞雪的女人,所求的竟是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人心疼。

萧宸玖笑了,笑红了眼尾。

原来,昔日的争风吃醋、争权夺位,竟是一场小丑跳梁。

慕南卿被萧宸玖抱回房内,一把按在了**。

后者满面严肃,看得慕仙尊不由得收敛了没脸没皮的笑容,瞪大眼睛迎上那双桃花眼,伸手似有似乎无的扯了扯他的袖口:“天黑了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回往引城。”

……

时下,往引城中极为热闹,正经历着史无前例地祸乱,注定是一举世难眠夜。

虞磬城在使计将慕南卿和萧宸玖从往引城弄走后,便勒令月均潭再次启动偷天换日术,回到了往引城。

如他所料,他先前所放出的“神域”传说吸引了大部分仙门豪杰,说话极具分量的前辈们也大有人在。

这些人又被慕南卿收拢于一处儿,磨没了棱角,只待有人来接收。

虞磬城就是那个捡便宜的人。

一身紫衣华服之人稳坐高台,兴奋得红光满脸。

在此之前,他从未离玄修界的至高权位这般近过。

“城主,我们不等袁轰老家伙来了再办事儿吗?哪里老头儿虽说惹人厌,但到底是玄修界数一数二的前辈,有他的支持咱们办起事儿来会事半功倍!”月均潭在虞磬城旁边儿寻了个能坐的地方,以一个豪爽的坐姿杵在原处,嘿嘿笑着提议道。

虞磬城笑着摇摇头,丝毫不掩饰自的猴急:“主人我为了这一天,已经耐心等待了几百年!如今实在是不想再等,均潭,迟则生变,行动吧。”

月均潭没有话说,神色有些挣扎。

虞磬城看了他一眼,笑吟吟问道:“你后悔了?”

“袁轰那老匹夫为了他儿子已经疯了,就凭你当年对袁轰之子的所作所为,现在还活着全倚仗主人我的庇护,你被逐出西桥,早就没了回头路。”

月均潭自打记事起,便是袁轰的亲传弟子,袁轰疼他,但比起疼爱亲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当年西桥动乱,袁轰送走亲子,却留下月均潭一块儿受苦。

他殚精竭虑周转数年,总算是剿灭了所有的叛徒、也救出了师父袁轰。

本以为师父会因此更加看中、日后会将西桥之主的位置传给他,谁料那时候,外出躲藏多年的袁晟回来了。

那个时候,月均潭才意识到,有袁晟的存在,师父袁轰无论如何都不会传位给他。

那可是他拼命守住的东西?焉能甘心为旁人做嫁衣?

于是,在袁晟归来的那日,他有意叮嘱亲信紧闭梅庭的门,并将他的师父袁轰请入后庭下棋。

是他将那个于连门口长跪不起、一门心思回家的少年拒之门外,将其生生从袁轰身边推离。

事后袁轰得知,雷霆之怒下仿若阎罗,对他这个亲传弟子痛下杀手……

嘶……

提起往事,月均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摇头:“我的字典中,从无后悔二字。”

虞磬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他又振振有词道:“谁知道那老匹夫去了何处?这几回找他都在推推拖拖,分明是试图跟主人我划清界限明哲保身,别以为我看不出。”

……

此刻,被说成明哲保身的老药仙袁轰一反常态,坐于一间水雾当空弥漫的“房间”内,耷拉着脑袋,发间青簪不知去了何处,满头痍白的凄凉丝散落,显得整个人憔悴又颓废,短短几日有了,糊涂老人的样子。

这并非是一个房间,而是一座由水痕重重环绕着的牢房。

牢房内陈设布置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太过委屈了他。

在袁轰的一侧那张**,躺着一脸灰白的慕清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