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胡江但求速死。”
这样煎熬的日子,每过一天都会痛不欲生。
柳清酒道:“你杀了我的人,还想好死,胡江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他娘的在做梦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每天都从你身上割下一百刀,然后再参汤补药的给你补着,没有我的命令,你若是敢死,我就将纳兰绪的尸身挖出来挫骨扬灰,再拿去喂狗喂畜生,他来生来世再也休想转世为人!”
“你敢!!”
胡江眼圈爆红,柳清酒拿他的生死威胁,不见他动容,提到纳兰绪他却真的急了。
寒风凛冽刺骨,柳清酒脸上如冰霜般阴寒的目光却更加令人胆寒:“我敢。”
“清酒...”
“你闭嘴!”
柳清酒猛然朝着晏卿离嘶吼着,她满腔的悲痛与愤怒,屋头苍蝇似的在心腹之间乱窜,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只能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晏卿离身上:“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故作大度的收留胡江,净雪不会死,不会死...”
晏卿离心头一痛,他猛然抬头看着柳清酒,张嘴想要辩驳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她说的没错,阿离的死,他的确要付一半的责任。
踉踉跄跄的柳清酒封了胡江的周身大穴后,嘱咐王德海道:“还要辛苦王公公将这人押送进京。”
王德海老眼昏花的低声应了,柳清酒才一步步的走向了早已冷透了的沈静安,轻手轻脚的将他抱起来,柔声贴近他耳边,轻声道:“净雪,你别睡,姐姐带你回家。”
“清酒...”
怀抱着沈静安尸身的纤细身影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还请广平王殿下耐心的等上几日。”
说罢,她抱着沈静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上几日,等什么?
晏卿离不知道。
回京的一路上,柳清酒浑浑噩噩的听着王德海念叨着沈静安的不易,念叨着沈静安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他说一阵哭一阵,柳清酒眸光茫然而呆滞,王德海的絮叨,她也不知道听进了多少。
到达京城,柳清酒仍旧抱着尸身僵硬的沈静安不言不语,直到王德海提醒她,该为离王准备丧事时,柳清酒才蓦然瞪大了双眼,迟疑的应了一声,“你去准备些水来吧!”
净雪最爱干净了,即便是走,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王德海红着眼眶应了,就下去准备。
偌大的房间里,空旷的只剩了她一人的呼吸,怀里的少年,头发柔软,额头光洁白皙,明明是这么乖巧的长相,可偏生总是得不到上天的垂爱。
“净雪,你说下辈子,是不是就该换我先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