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安与柳清酒一番争执后,就彻底的一病不起,又像是在幽州城时高热不降,急的纳兰绪一气之下,险些又杀几个太医泄愤。
就在太医们个个噤若寒蝉,都感觉自己的项上人头快要保不住的时候,白灿灿来了一趟清净轩,国师来了,就连摄政王大人都被赶了出来。
白灿灿再清净轩与沈静安说了什么,纳兰绪不得而知,不过沈静安却在白灿灿来过之后,当真醒了过来,人醒了,高热也慢慢的退了。
纳兰绪终于松了一口气,沈静安却是爬起来就要和他算总账。
“胡江人呢?”
纳兰绪抬头望天,睁眼说瞎话:“啊,跑了。”
沈静安冷哼道:“好啊,有道是父债子偿,既然奴才跑了,就由你这个主子来替他受过吧!”
纳兰绪气道:“你是不是都病傻了,谁是谁爹啊,怎么就父债子偿了?应该是子债父偿!”
沈静安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后知后觉的咂摸了一番自己的话,纳兰绪顿时瞪大了眼睛,朝着地上呸了一口:“我才没有胡江那么一个不孝儿子呢!”
说罢,他又提心吊胆的瞧了瞧**,即使在病中都美的惊心动魄的沈静安,郁猝的想着,瞧上这么一个煞星,他这辈子莫说是孝顺儿子,就连不孝子怕都没有一个。
沈静安懒得与纳兰绪打嘴仗,他现下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趁着自己还能拿捏纳兰绪的时候,将他除掉,才给了他与胡江坑害他的机会。
都是他妇人之仁了。
“来人啊!来人!”
王德海应声跑了进来:“殿下哦,您可终于醒过来了,您这是要闹哪桩啊,再来这么一次,老奴的老命都要被殿下给折腾没了!”
沈静安顾不得听他哭丧,张嘴就道:“将纳兰绪给本宫拖下去砍了!”
老王一愣,大气不敢喘的瞧瞧沈静安,又瞧了瞧纳兰绪,最后在纳兰绪的示意下,才终于应了一声,道:“哎,奴才这就去办。”
说罢,将纳兰绪就给推出去了。
王德海攥着当值侍卫的刀,“大人,您就忍一下吧,我家殿下现在并糊涂了,咱们就先顺顺他的意,等他这口气顺了,您也就好过了。”
纳兰绪嗤笑一声:“呦呵,我还有命等到他气顺的那日?”
王德海叹了一口气,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来吧,你要砍哪儿?”
老王道:“头发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砍下纳兰绪一缕发丝,也不算是糊弄殿下。
纳兰绪瞪大了眼睛:“你这也太糊弄了。”
他们番邦人可没有中原人这么重视自己的头发。
老王:“那就砍头吧!”
这个不糊弄了吧?
纳兰绪:“......”
老王糊弄完,将宫女煎好的汤药端了进去,沈静安靠在床榻上,病得气若游丝。
“老王,王妃她去了哪里?”
王德海如实回答说:“探子来报,说他们赶到柳府时,府中已经人去楼空。”
沈静安:“城防营那里怎么说?”
王德海:“不曾见过王妃。”
沈静安冷笑一声:“好啊,纳兰绪当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他?”
老王低着头,不敢说方才自己只是阳奉阴违,真的没敢动纳兰绪。
柳清酒能量再大,也大不过他在京城的势力范围,他的人马与纳兰绪的人马加起来,即便是柳清酒想要离京,即便柳清酒能量再大,功夫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京城中。
清楚的感应到沈静安是真的对纳兰绪动了杀心,王德海惨白着一张老脸,噗通一声就跪到了沈静安跟前:“殿下,殿下三思啊,王妃现下还不能确定是否离京,咱们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与摄政王大人起内讧啊!”
沈静安道:“哦,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才是杀掉纳兰绪合适的时机?”
王德海一哆嗦,不小心就说了实话:“...也不一定非要杀了...”
沈静安嗤笑道:“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老王,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正经主子?”
“老奴不敢!”
“不敢就去将纳兰绪给本宫宰了!”
他再也不需要一个会偷偷在暗处觊觎他,时时刻刻都准备反扑咬他一口的贼子。
王德海顿时抖得筛糠一般:“殿下不可啊!外有叛军随时准备攻入京都,内有那皇帝小儿对殿下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的多事之秋,绝不是除掉摄政王的最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