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说国师大人。”
听到这个人,晏卿离的眉尖不禁拧了起来。
好吧,就这么一个表情,柳清酒就知道,晏卿离对白灿灿怕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许久不曾开口,柳清酒等的不耐烦了,他们两人身后是忙忙碌碌的丫头们,柳清酒就想要去帮忙整理,晏卿离却突然开口了:“他不是一个好人。”
好人的定义很是广义,界定的范围也很广,但是不是好人,那可就太容易了。
做了坏事,不是好人。
不招晏卿离待见,那么在他的眼里,自然也不是好人。
“你知道阿离的双腿是怎么伤的么?”
柳清酒心跳猛然乱了一拍这个疑问她追查过不止一次,但是不管是从外人口中,还是沈静安自己的口中,柳清酒都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摇摇头,追问道:“和白灿灿有关?”
晏卿离点点头,道:“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小,阿离也才将将会走路,他虽然不是很活泼,但是在这个宫里也是憋不住的。”
“一日,他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国师的摘星阁,很久都没有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摘星阁里谈了什么,但是阿离再出来的时候,双腿就有了残疾,再也不能走路。”
“什么?!”
年幼的晏卿离与柳清酒同样震惊,后来,等他有了自己的心腹之后,着手查了各种药经典籍,就连番邦的好些蛊虫咒术都查过了好些,可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查到。
“我查过阿离的腿,没有受伤没有中毒,和正常人没有一丁点区别,可他就是一夜之间再也不能走动了。”
柳清酒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能让人一夜之间不良于行的东西?”
这也是晏卿离多年里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所以,你才说,白灿灿不是一个好人?”
晏卿离道:“会对一个小儿下手的人,即便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吧?”
柳清酒茫然的点点头,幼年的沈静安该有多么的玉雪可爱,不难想象得到,可白灿灿这个心狠的,竟然能对着那么可爱的小团子下手,自然没有什么好心肠。
“...好奇怪啊!”
晏卿离:“奇怪什么?说不得国师是我那些皇兄、皇弟中哪一派势力的心腹,害了阿离,让他再也不能争夺储位,这也在情理之中。”
柳清酒摇摇头,道:“不,不对,白灿灿亲口说过,他爱慕你们母妃,之所以留在这深宫里,就是为了能照看你们兄弟二人。”
这么一个说法,当真是恶心到晏卿离了,他冷笑一声,像是恨不得现下就冲进摘星阁,与白灿灿拼个你死我活:“这个妖道,可真真脸都不要了!”
照看他们,就将阿离照看的一夜之间残了双腿,爱慕他们母妃,却害的母妃早早离世?!
这样的爱与照看,当真还不如没有!
柳清酒没有晏卿离这么感情用事,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将这件事逐一分析后,后背突然生了一层冷汗,她想到了很是离谱的一个可能。
“你们东岳,可是有一个双生子不能同时存活的陋习?”
晏卿离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如实回答说:“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那你有没有想过,白灿灿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一点,为了能同时保证你们兄弟二人都活下来,才弄残了沈静安,让他不再有与你抗争的资本,从而也让朝中紧盯着你们兄弟二人的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
这一通操作,不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花涧雨与花掩月么?
花家是将花涧雨变得孱弱不堪,终日缠绵病榻,而白灿灿是将沈静安变得不良于行,但是归根究底,两者本质上还是一样的,牺牲一个,成全另一个,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她的猜想与推测,为晏卿离重新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晏卿离思来想去,竟然也觉得比起白灿灿莫名其妙的害了沈静安,这个说法才站得住。
“为什么是阿离,为什么不是我?”
柳清酒叹息道:“或许就是在你们不知不觉中,白灿灿为你们设下了诸多考题,其目的,就是要为这个天下来选一个合格的主人。”
很显然,晏卿离就是那个被白灿灿和天下选中的人。
而另一个,就是被白灿灿和这天下抛弃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