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还是挫骨扬灰了的好。”
沈静安讨好的冲柳清酒一笑:“酒酒你说对吗?”
柳清酒本来觉得,纳兰绪虽然于国于民都臭名昭著又恶名昭彰,可他至少对沈静安是忠心的。
狡兔死,走狗烹,沈静安三言两语便判了他的死刑,还是这种毁灭级的死法,着实有些太过令人齿寒。
可转念一想,纳兰绪都能背着他屠了幽州城,还将他至亲的兄长险些害死在边关,这接二连三的叛举,不更令上位者心惊胆战?
沈静安想要除掉他,也在情理之中。
纳兰绪哂笑一声,以为早就穿了金刚铠甲的心,仍旧是被沈静安轻易的一句话,伤的千疮百孔:“呵…狠还是你沈静安心狠,我纳兰绪自愧不如!”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掷地有声,可到了嘴边的分道扬镳,还是被他不舍的咽了回去。
他想,再等等吧!
也许有一天,沈静安就突然开窍,知道这世上,究竟谁才是真心待他,连心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剖给他的那个人。
纳兰绪拂袖而去,沈静安方才的好心情全都被纳兰绪给搅了,他扯了扯柳清酒的衣袖,道:“酒酒,我吃好了,咱们上楼洗漱就寝吧!”
冬日的夜晚来的格外的早,方才还大亮的日光,吃顿饭的功夫,就转成了日暮低垂。
柳清酒应了,转身又与无名说道:“我们接下来要去上京,大侠可愿随我们同去?当然,一路的食宿都由我们来负责,另外还会付给大侠一笔费用,就当做是大侠护送我们的辛苦费。”
无名打了一个酒嗝儿,抱着酒壶迷迷糊糊的说道:“钱不要,酒管够就行。”
沈静安眉尖微蹙,酒酒招惹这酒鬼做什么?
无名这么说,便是答应了柳清酒与她一道前去上京。
随即,柳清酒嘱咐那掌柜的,再开一间房,准备浴桶让无名能将他一身的污垢祛祛。
就连成衣都托了掌柜去准备几身来。
安排好一切,柳清酒将吃的小肚子滚圆的沈静安抱上楼。
沈静安便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柳清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无名谷事宜隐去了头尾,拣着不重要的对沈静安说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么说来,那个乞丐按辈分来算,还是酒酒的师叔?”
柳清酒:“…呃,师叔算不上,顶多算是个未曾谋面的长辈吧!”
虽然年龄有些对不上,不过无名谷里都是些怪人,修习的功法也怪异,即便有什么返老还童的魔功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沈静安听到“长辈”两个字,便彻底的放下心来,也不醋了,反而还乖巧的让人唤了王德海来,亲自嘱托他,给无名腾出来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来。
“我家静安就是懂事,一点都不像那些个野男人们小家子气。”
沈静安噘嘴:“酒酒还有别的野男人?”
柳清酒:“……”
说好的大度呢?
夜里,沈静安吵着闹着不许她走,柳清酒想着他们早晚都要成婚,避嫌与不避嫌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