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以为兄长战死,自己心里也无心于这天下,只一心想要将你寻回,至于这东岳江山,我也知我那弟弟不是个坐朝堂的主儿,便安排了纳兰绪来统管一切事宜。但是好在有我弟弟那个花架子在,才能稍稍将朝堂上那些老顽固们震慑一二,只要这江山还是姓沈,他们便也不再计较真正的掌权人究竟是谁。”
说到此,沈静安不无后悔的摇摇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东岳的朝堂是稳了,可也养的纳兰绪愈加势大。”
纳兰绪的尾大不掉,着实成了东岳国的又一隐患。
柳清酒道:“纳兰绪此人,野心不小,你的确要好好提防他。”
沈静安点头应了,冲候在车外的王德海吩咐道:“拿着本宫的令牌过去,与城门守备说清楚,咱们只是借道,不会在城中停留。”
王德海领命下去了。
不过时,王德海便返了回来,凑近了沈静安,像是有什么私密话,想要告诉他。
沈静安瞪了他一眼,道:“柳姑娘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你对着我,也是这么防备的?”
王德海无奈低叹一声,他这主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行吧,反正他也算知会过他了:“四殿下就在幽州城里。”
沈静安:“......”
被这不开窍的狗奴才快要气炸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抬头去看柳清酒的神色,好在柳清酒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沈静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嘱咐王德海加快速度赶路。
进了城,柳清酒掀开帷幔,心里说着是想要亲眼看看广平王殿下治下的城池,与柳州城有什么区别,一双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那道劲瘦挺拔的身影。
“酒酒可想见见兄长?”
柳清酒愣了一下,随即便摇头道:“没什么可见的。”
她认错了人,与晏卿离之间的姻缘,便成了一个荒唐的笑话,笑话说到尾声,结束了便真的结束了。
再没什么可说的。
沈静安却说:“酒酒不想见,我却是要亲眼见一见兄长的。”
闻言,柳清酒心里像是陡然间生了一根刺似的难受:“你、你见他做什么?”
沈静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当然是谢谢他借道之恩,还有...谢过他,替我照顾酒酒的那些日子。”
柳清酒捏着拳头没有说话,这表情这语气,分明是要去诛晏卿离的心,哪里像是要说什么谢谢?
她有些头疼,沈静安这般作为,分明就是个拈酸吃醋的小刺猬,哪里还有上辈子可爱纯洁的小白兔模样。
低调啊,小兔子...
啊呸!低调啊,小刺猬!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你就不能将你身上的刺收一收,等到回了你自己的地盘,你在炸毛?
明显是不能的。
还没等柳清酒将一团浆糊的脑子理出个头绪,找出一个妥帖的说辞来劝说沈静安,沈静安便在驿馆前喊停了车驾。
“酒酒当真不要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