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安心下狂喜,珍惜的将手里的布偶捧到了胸前。
可心里的欢喜在触及到手里的纸张时,便瞬间犹如雨后的彩虹,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手速速发着抖,仿佛有那么一道闪电,在乱成一团的脑海里,火花般轰然炸响!
晏卿离...
哈哈哈,好一个晏卿离!
沈静安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直笑的自己心口扭曲的疼着,痛的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个虾米似的,还在止不住的大笑着。
他沈静安是有多傻,才会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晏卿离便是那个他心心念念,为之神伤已久,以为早夭了的兄长!
好一个兄长啊!
“...乖乖的回去,等着姐姐来娶你。”
之前他还一直想不通,为何柳清酒在坠崖的生死离别时,对那个‘土匪’说了那句话。
现下,他终于想明白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他的酒酒,被他那位李代桃僵了的兄长给蒙骗了而已!
好一个晏卿离啊!
他不光用好兄长的名头,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甚至还蒙骗酒酒,骗的她不惜为他一死,却还不知道自己被晏卿离蒙在鼓里骗了。
放心不下沈静安的纳兰绪,在听到沈静安歇斯底里的发疯时,便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殿下!”
蜷缩在床榻上的沈静安,双眸阴鸷充血:“纳兰绪,搜捕晏卿离,只要能将人拿下,死活不论!”
沈静安竟然放下了他逼死柳清酒那一桩破事,还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
纳兰绪当下便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是!”
刚接了命令,他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晏卿离的真实身份是谁。
如若他当真依令行事,不小心伤了或者杀了晏卿离,那等到这个小祖宗知晓了晏卿离真实身份时,只怕他又要要死要活的闹上一回。
“殿下,那个晏卿离,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广平王——沈世安。”
去他娘的江山,去他娘的滔天权势,只要这个小祖宗平平安安的,他纳兰绪什么都可以不要。
出乎他意料之外,沈静安非但没有起什么波澜,反而阴狠的眯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呢?兄长早就战死在边关,本宫今日要杀的这个人,只是区区一介土匪而已。”
纳兰绪神色复杂,这祖宗竟然是早就知道了晏卿离的真实身份?
可他竟然难得的没有追究晏卿离当年战死的猫腻,还恨不得他当真死了,这他娘的是什么神奇的走向?
伺候着沈静安服了汤药,纳兰绪一脸狐疑的走出来,忍不住向胡江请教。
他着实被沈静安这一番死去活来给吓怕了,实在是拿不准主意,是不是真的要诛杀晏卿离。
胡江嗤笑道:“你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纳兰绪最是厌烦有人在他跟前卖弄学识,或是故作高深莫测的在他跟前卖关子,胡江偏生不长眼的往他枪口上撞。
他一语不发的默默拔出了长刀——
“兄弟妻,不可欺。”
很识时务的胡江立时吐口而出六个字。
纳兰绪恍然大悟。
他狂笑着拍着大腿:“哈哈哈!他沈静安也有被人戴绿帽子的一天啊!”
被偏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他还以为沈静安这辈子都会站在,那名为‘爱’的山峰上傲视群雄,看着他们这些可怜人在山底为他挣扎匍匐。
胡江:“...你小心乐极生悲。还有,你能不能拍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