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悲伤的情绪压抑进心底,柳清酒摸了摸锦书柔软的发丝,道:“唉,我本来还想着你身量不高,总时时担心你受了他人欺辱,后来察觉出你有功夫在身时,还很欢喜,欢喜你有自保的能力,至少不会让人给欺负了去。”
涌到眼眶的泪水,被柳清酒生生的憋了回去,她憋得难受,眼眶通红了也不愿意落下泪来,让锦书跟着难受。
可白仙仙却是生怕她哭不出来,紧接着便抛出了能压死柳清酒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身量不高不也是拜你所赐?你现下倒来装什么好人?”
“师父!!”
锦书猛地跳起来,三两下将她口无遮拦的师父给推出了门外,还哐当一声插上了门栓。
门外的白仙仙气得直跳脚:“你个吃里爬外的死丫头,为师不还是为了给你出口气么!”
“真是不懂感恩,不懂尊师尊老啊!”
白仙仙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柳清酒看着低着头心虚的站在门边,不敢靠近她的锦书,苦笑了一声:“丫头,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锦书颤颤巍巍的举起小手道:“不多...”
柳清酒:“到底多少?!”
小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柳清酒:“......”
好么,看来还不止白仙仙方才说的那两件大事,她竟然还有事瞒着她。
晏卿离不用说也有好多事瞒着她,锦书也瞒着她...
她初来乍到这个世界,难得有这么两个能交心的人,可没想到啊!
“你们厉害,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啊!”
将那么多事憋在心里,他们也不怕憋出什么毛病来!
锦书低着头捏着衣角,不敢说话。
柳清酒心疼的拍拍床铺道:“过来坐下。”
锦书乖觉的蹭到床边,坐了个边沿儿,等会儿她家小姐如若发难,她跑起来也方便。
“说吧,你的身高是怎么回事?”
早先在知道锦书年龄的时候,她还以为锦书是得了现代医学都难以治疗的‘侏儒症’呢!
怪不得她费劲了心力的给锦书调整食谱,让她锻炼身体,黄莺都窜高了一截了,锦书却丁点没有变化。
锦书道:“这个...说来话长。”
“那你便长话短说。”
被欺瞒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她日后都不要再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锦书扭扭捏捏乐半晌,才戚戚哀哀的开口道:“那个时候你还没来,这事和你没有关系的。”
柳清酒头痛的努力往前回想,锦书一开始的时候便是这么个身量,看她对柳府的了解,她来柳府的时日应当不短了。
那的确是和她无关。
可白仙仙为何却将这一桩祸事,让她顶了?
这其中必有原因吧?
“十几年前,我只是离王殿下的一个小丫头...”
——“红线,本宫身边人来人往,却不知他们是哪路的魑魅魍魉,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便会对着本宫张开血盆大口。”
年幼的沈静安惴惴不安的瞧着她,“这冰冷的皇宫里,本宫能信得过的只有红线你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