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哈饿了的时候便啃了几口干粮,随身带着的人参熬了汤一点点的喂给晏卿离。
主仆二人,一人风餐露宿的赶路,另一人始终沉睡不醒。
李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的晏卿离,只能让他就这般昏睡着,一直到青冥寨。
短短的几天时光,再回到黄粱镇,李哈竟然有一种斗转星移,物是人非的悲凉感,柳姑娘带着村民们建的蜂房还在,还未栽种庄稼的梯田也还在,可惜造福一方百姓的柳姑娘却不在了。
他荒唐一笑,觉得发生在这黄粱镇里的种种,竟他娘的还真像是一场黄粱梦,醒来终成一场空。
将昏迷着的晏卿离背到后背上,一步一步沉重的爬上英山,回了寨子里。
初冬时节,梅香小筑里的梅花攒了一个个小花苞,眼瞅着便要在寒冬腊月时绽放,乐乐翘着小脚丫听那柳长亭来报说,大当家的回来了。
他欢欢喜喜的冲进花涧雨的屋子里,大呼小叫道:“得了,快别在这里悲春伤秋了,柳哥哥说大当家的回来了,你日思夜想的那位神仙姐姐定然也回来了,你不快去瞧瞧么?”
花涧雨矜持的收了琴,将将要找个托词好去寻柳清酒,武二便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拽了乐乐就往外走,花涧雨连忙跟上询问:“你这是做什么?”
乐乐治外伤颇有手段,难不成是柳姑娘她又伤了?
武二喘着粗气道:“大当家的受伤了,乐乐小哥咱们得快着些!”
听闻是晏卿离受伤了,花涧雨很是没心没肺的松了一口气。
男人么,总是皮糙肉厚的,伤一伤也无妨。
到了晏卿离的陋室,花涧雨那个更加没心没肺的弟弟,正守在晏卿离的床前,像是守着临终老父亲似的哭哭啼啼:“大当家的,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花涧雨一把将这丢人现眼的货揪住衣领子拽开,他都瞧见了,晏卿离只不过是伤了手臂,就连那伤瞧着也早已被人妥善包扎过了,就这哪至于让这货哭的好似是死了亲爹似的?
将将丢开花掩月,花涧雨便瞧见了眼圈通红的柳织锦,他心里有些纳闷,柳织锦在这儿,哪还需要半瓶水的乐乐来凑什么热闹?
“我没事,呆子,准备好马车,我要回幽州...”
柳织锦擦擦眼泪,将不知死活非要起身的晏卿离按回了床榻上,道:“你死心吧!你这伤手臂能保得住就不错了,还想逞能驾马车?别做梦了!”
“你知道什么?!清酒她还在崖底等着我去救!”
柳织锦:“你醒醒吧!幽州城外的深渊有百丈深,莫说是她柳清酒,即便是轻功比你还要好上百倍的人掉下去都不可能生还!她又怎么会有命等你来救?!”
花涧雨愣了一瞬:“你在说什么?”
小乐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柳呆子你胡说,神仙姐姐那么大的本事,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死了?”
花涧雨愣愣的顺着乐乐的话,颔首道:“乐乐说得对,她功夫很好的,还有暗器防身,等闲之人不要说伤害她,就连想要近她的身都不可能。”
“呵!你们知道什么?”
晏卿离突然失控似的笑了起来:“她被绳索捆了手脚,周身大穴也被全部封住,呵呵...”